“我很想知道。”杜聽風安撫性地交給烏蘇一盒果汁,轉過頭問:“你們獲得的詭物全部要上交公司?a詭也是?”
“對。”
許三道點了點頭:“除了陰董事。”
“正常情況來說,支取詭物流程很繁瑣,需要打報告,但實操起來沒那么復雜。”
他對著陳極抬了抬下巴:“比如蘇秋月的混亂面具,想拿走就拿走了,她放在公司里的原因主要是忌諱那只鬼。”
“有些詭物的等級不高,卻有被動,容易影響到其他人和使用者的正常生活。”
“或者你和倉管部的主管搞好關系,也能私下借用,只不過被發現了很麻煩.....”許三道笑了笑。
“你那幾個詭物都是這樣來的吧。”陳極了然。
“就兩個。”許三道說:“餅干和匕首。”
“玩偶本身就歸我長期持有。”
說到這,他頗有興趣地講起一件事。
從沱沱山回來之后,他就一直拖欠著沒還詭物,本來公司已經在派員工清點倉庫了,但后來機緣巧合下,那名員工死在了域里。
然后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你應該認識。”許三道咧開嘴,對著陳極笑道:“姜忠。”
“我后來發現他那條蛇到你手上了。”
“他是公司的人?”杜聽風有些驚訝。
這個人他也認識。
那是黑母羊域里的入域者,杜聽風記得這人脾氣暴躁,總是餓的要命,和吳弓關系很差。
說實話,回想起姜忠,杜聽風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后期被鬼替換后,扭著腰嬌滴滴說話的模樣了。
想起來就一陣惡寒。
“嗯哼。”
許三道點了點頭:“倉管部的員工。”
“公司的迭代換新很快。董事之下,全是耗材,他死了,立刻就有新人補上。”
這話說的很殘酷,但事實就是這樣。
畢竟陳極之前就覺得,公司像是*銷一樣,老帶新,新的變老,再拉新人。
不過他們也能理解,為何會有源源不斷的新人加入公司。
畢竟進域,就像在大海上飄著一葉小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大浪掀翻。
海上流浪的人,永遠無法融入陸地。
一旦入域,隨時都可能忽然消失,或者徹底死亡。
許多入域者的生活都失控了,很迷茫,工作,感情.....全都在進域后沒有了。
公司人數眾多,制度完善,再加上詭物/現實地位的利益誘惑。
在很多人眼里,公司就是那個能給他們安全感和歸屬感的集體。
如同錨一樣。
雖然這錨脆弱到跟用塑料做的沒什么兩樣。
陳極若有所思,對于公司內部的生態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不過他很好奇,王嘲當時創立公司的時候,知道后來會發展到這一步么?
轟隆隆——
悶雷打破了陳極的思緒,一陣潮濕的泥土味鉆入他的鼻腔,往外一看,暴雨已經傾盆而至。
天色灰暗。
豆大的雨珠打在窗沿上,就像煙京事變那天一樣。
不同的是,那一天的他們,因為沐雨姐的離開,和許三道的忽然失蹤,被迫趕往外地,心情壓抑無比。
但此時此刻。
五個人聚齊,待在陳極的家中,為了下一次域做準備。
陳極倚在床邊,看著暖黃色的落地燈下,四人或站或躺,享受域之前短暫的平靜時光。
他的臉上不禁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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