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了隧道之后,鬼卻又變成了模糊黑影。”
“而且之前一直是在一所舊公寓里,不是么?所有的畫面也都只是在暗示,更偏向于意識流,為什么現在卻將一切放到明面上了?”
“除非......”
陳極喃喃道:“畫也被篡改了。”
“鬼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們覺得,突然轉換場景合情合理。”
“所以才會有這莫名其妙,突然出現的第二扇鐵門。”
“因為我們潛意識里認為,進了鐵門,去哪里都有可能。”
“也就是說噓!鬼才是操縱了這一切的那只鬼,但它為什么非要——”
杜聽風的話戛然而止。
他猛地轉過頭,看著那一張張被蒙著布的病床。
上面全是韓冰的名字。
照片上的人臉,沒有五官。
陳極知道杜聽風已經明白了。
“它也找不到韓冰。”
陳極輕聲說道。
“別忘了,噓!只帶走了眼耳口,韓冰的鼻子還在臉上。”
“但被篡改的畫里,他卻一個五官都沒有。”
“沒了五官的人,你還能認出他是誰么?不能。”
而這就是噓!鬼無意間投射到畫里的弱點。
造物鬼畢竟已經死了,它的區域再能壓制詭宿,也終究會有漏洞。
而這漏洞就是韓冰的生路所在。
詭宿不會放任噓!這么輕易地殺死使用者,所以很大概率,噓!沒法辨別韓冰。
它只能去最初韓冰使用它的地點(分岔路口)尋找對方,但韓冰及時被陳岳潭救走,遠離了那片區域。
因此。
它需要別人來幫它認出韓冰。
也就是陳極三人。
也就是說從出隧道之后的一切,什么韓冰的鞋子,畫里的內容全是假的。
醫院也是。
他猜,這些白布一一被揭開,就是在替噓!做排除法。
直到他們最終找到韓冰真正的“病床”,揭開裹尸布的那一剎那,噓!鬼就會借他們之手,找到韓冰。
“但我們現在到底在哪?”
田清禾有些混亂:“真的有這扇鐵門么?”
陳極也無法確定。
現在只能先走回頭路,看能不能從鐵門離開。
雖然他覺得,很大可能這扇門無法打開。
三人沒再猶豫,立刻回到之前的走廊。
還是那副擔架,標語,和一扇鐵門。
陳極全身繃緊,時刻注意著四周,隨后重重推向門——
外面不是隧道。
門也沒有鎖住。
相反,門開了。
外面不是隧道。
還是走廊。
一條鏡面的走廊。
也就在這時,杜聽風的肩膀上,忽然一冷。
一只痙攣變形的手,僵硬地撫上他的肩頭。
這只手屬于他們身后,擔架上的那副尸體。
“徐聰”。
杜聽風緩緩轉過身,只見到自已身后幾厘米的距離,“徐聰”的臉像是被挖空了一樣,虛虛地掛著兩顆眼珠,和一張顛倒的嘴。
它不是徐聰。
它豎起手指,輕聲說:
“噓!”
也就在杜聽風看見它臉的那一剎那......
咔嚓——
他自已的臉上似乎有一層看不見的外殼,悄然多出了一絲裂縫。
杜聽風心中轟然作響,一瞬間確定了兩件事:
一:噓!已經知道,他們沒有利用價值了。
二:陶俑還覆蓋在他和田清禾的身體上。
否則他已經死了。
因為,這只鬼不是不能看見臉。
而是看見臉,會觸發必死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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