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只鬼!
他肯定死了,不可能是個活人,否則他怎么會在這里工作!
“你們呢?”
焊工笑了笑,沒有在同行這件事上多問,轉身看向另外幾人。
“......畫家。”
衛蘭磕磕巴巴地回答道,看著焊工在本子上寫了什么,便忽然抬起頭。
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她。
衛蘭心臟瞬間猝停了一秒。
幾秒后,焊工才收起本子,冷不丁地道:
“你們自已上去吧。”
“啊?”
老爺爺愣了一下,有些遲疑地看了眼田清禾,只見到對方在瘋狂使眼色。
別問。
但焊工自已卻解釋道:“不好意思。”
“我忽然想起來,tp444那班三點三十的列車,會早一點到。”
他看了眼手腕,又說:“大概半個小時后,我再來找你們。”
“有什么需求,請盡管提。”
說完,焊工便轉過身,自顧自地回了站臺。
只留下剩余的幾人,面面相覷。
直到焊工的身影徹底消失,張璇才喃喃道:
“他手上.....根本沒手表啊。”
“他到底怎么看的時間?”
即使不知道焊工之前的經歷,但這一異常,還是讓張璇心里一陣發毛。
田清禾沒有回答,沉沉看了眼下方的站臺,視線又挪向上方的樓梯深處。
“盡量離他遠點。”
他簡意賅地道:“長話短說,總而之,他不是人。”
這話不禁讓在場的人都一陣發寒,果然,車站沒有那么簡單。
“現在怎么辦?”
衛蘭摸了摸胳膊,她還是忘不了焊工最后看向她的那個眼神。
瞳孔黑洞洞的,根本看不出來情緒。
田清禾默默瞥了她一眼,心里思緒翻涌。
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看剛剛焊工的態度,衛蘭被害的幾率,興許比別人大得多。
現在站臺肯定不能再去了。
但大廳又真的安全么?
概率很小。
田清禾想了想,決定先上去看看,但不深入。
多次域的經驗告訴他,與其站在原地等死,不如在危機中求得一條生路。
幾人沿著樓梯緩緩往上走。
張璇懷里的小孩,從下了車后就沒再發聲。
他再也不是之前那調皮肆意的模樣。
此時木愣愣的,整個人的魂就像被抽走了一樣。
兩個畫面,不斷在他腦海里盤旋,宛如噩夢......
父親拋下他的背影。
還有在他前排的座位上的那個農民工,硬生生將頭擰了一百八十度,陰惻惻地俯視著他。
想到這,他猛地哆嗦了一下,恐懼的淚水再度流下。
滾燙的淚珠,滴落到張璇的手臂上。
她輕聲嘆了一口氣。
這孩子如果有幸能活著出去,這輩子也會活在鬼的陰影里了......
她輕輕擦了擦孩子的臉,將淚水拭去。
“別哭了,大寶。”
“相信警察叔叔,他會帶我們出去的。”
“嗯......”
孩子抽泣地抬起頭,默默往張璇懷里拱了拱。
張璇復雜地看向他,忽然,她的瞳孔一下子凝住。
手臂,瞬間軟了。
她的大腦嗡的一聲作響,無法置信地看著那張紅彤彤的臉,眼睛下面的皮膚,像是被撕開的包裝紙,露出血淋淋的嫩肉。
視線緩緩下移。
自已剛剛擦過孩子臉頰的手上......
是幾塊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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