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瑟瑟發抖,依舊沒完全從那即將斃命的恐懼中,恢復過來。
五只鬼不再說話。
陳極謹慎地瞥了眼他們宛如凍結住的詭笑,心中莫名出現一道很奇怪的猜想.....
那就是,他們本應該說出更多的句子。
但出于某種原因,卻戛然而止。
是因為不聽階段只進行了四輪游戲?
陳極復雜地看了眼巨型獼猴,那只猴子的雙手,仍然捂在嘴上。
這一個階段,果然只是個半成品。
那五只鬼的人皮,緩緩褪下,露出里面幾具一模一樣的鬼身。
同樣如老樹的干皮。
“嘿嘿,嘿嘿。”
寂靜的空間里,只有紅發男子還在傻笑。
他似乎在和玩偶對話,一人一物做著同樣的動作,搖搖晃晃。
“%#4&”
一道含糊的聲音在陳極背后響起,張文義將自己的衣擺撕成三節,遞給了陳極一張。
多年的拳擊經驗,讓她知道舌頭出血,很可能會沖進喉嚨,導致嗆死。
三個啞巴,默默地將布料塞進嘴里。
幾人在原地坐著等待了片刻,發現這片空間的一切,都似乎被靜止了。
鬼如此,獼猴亦是如此。
張文義沒有太過在意,她隨意地用衣袖將嘴邊的血擦干,便開始想自己的事。
陳極則是一直在觀察云鳶的狀態。
沒有過多久,云鳶紐扣般的眼睛,開始慢慢恢復正常,身體也逐漸變大。
也就在這時,半空中出現陣陣水流涌動的波浪聲。
域河,開啟了。
第三階段,開始的快,結束的更快,僅有十幾分鐘。
張文義和趙勛互相攙扶,單腿跳著,躍進了域河。
陳極已經告訴過她,傷勢會在出去后完全恢復。
如今,在場的只剩下陳極、云鳶,和紅發男人。
一分鐘后。
云鳶完全回到人類的形態。
她第一時間就開始觀察紅發男人的狀態,看見他仍然癡傻,眼里不禁流露出一絲擔憂。
同時,她并沒有忽視陳極的滯留,時不時看一眼坐在地上的陳極,臉色很警惕。
云鳶想了想,就開始拖拽紅發男人的身體,試圖把他拉出這片域。
然而,一張提前寫好的紙片,卻從紅發男人的懷里掉了出來。
“......”
云鳶一怔,立刻撿起紙片。
看完上面寫的字后,她愣了一下,眼神很復雜。
她選擇坐在紅發男人身邊,保持沉默。
陳極依舊坐在原地.....
域河,依舊在緩緩流動,等待著最后三人的離去。
十幾分鐘過去.....
陳極已經開始背對著云鳶兩人,和鋼筆在自己剩的那條腿上畫五子棋玩。
“三哥!”
忽然,云鳶驚喜的聲音響起,紅發男人終于恢復了神智!
紅發男人揉了揉眼,眼里的憨笨,終于化為清醒。
他對著云鳶安慰地笑了笑,隨后在她耳邊說了些什么。
“行,我在公司等你。”
云鳶點了點頭,隨即踏入域河,沒再多問一句話。
空間里一片安靜。
只有紅發男人單腿跳躍的聲音,在回蕩。
“我就知道你沒走。”
他說道,坐在陳極身邊。
兩人離獼猴很近,背后就是域河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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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極張了張嘴。
他嘴里的布料,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
陳極的鋼筆已經被他揣回了兜里。
紅發男子笑了笑,從兜里掏出一支普通的圓珠筆,和一張硬質名片。
他將名片空白的那一面遞給陳極:
“你想說什么,就寫在上面。”
十幾秒后,陳極將名片立起來:
第二個階段的生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
紅發男人平靜地說道。
陳極繼續寫:
那你為什么還要繼續?
紅發男人咧開嘴,語氣很隨意:
“很簡單,張衡必須死。”
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只是同事。”
想了想,紅發男人又說到:“不是一個部門。”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還有,你不是唐琴的人嗎
“我本來這幾天就要去找你。”紅發男人立刻回答道。
“不過那要耗費很長時間,你從天海的那所精神病院離開后,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他聳了聳肩:
“剛好這次進了同一個域,干脆直接和你說咯。”
陳極沒有繼續寫,而是又指了指你不是唐琴的人嗎這句話。
“不。”
“不過,她確實是我的上級。”
紅發男人狡黠地笑了笑:
“免費回答已經結束了。”
“你要想知道更多,可以出去之后再聯系我。”
說罷,他將名片在陳極手里翻了一面,上面寫著名字、職位,和聯系方式。
“自我介紹一下。”
“我是「百貨公司」的運營部副主管,許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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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仔許三道登場啦,他在前文中出現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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