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可可沒有回答,只是抬起頭,眼眶通紅,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周銘禮心頭一緊,快步上前,一把將她摟進懷里,“怎么了?沒搶到票?別哭別哭,下次再搶就是了。”
他以為她是因為沒搶到旅行團的名額而難過,可下一秒,池可可卻在他懷里哽咽著吐出三個字。
“安西軍……”
這三個字仿佛觸動了某個開關,她突然嚎啕大哭,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緒都宣泄出來。
周銘禮徹底慌了,他從未見過池可可這樣崩潰的樣子,只能緊緊抱著她,輕拍著她的背,低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
待她情緒稍稍平復,池可可才抽噎著開口,“我搶到票了。”
“啊?”周銘禮一愣,“那你還哭什么?”
“我真的……穿越了……”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我見到了一千兩百年前的安西軍。”
周銘禮怔住,隨即失笑,“可可,你是不是做夢了?”
池可可沒說話,只是伸手拽過腳邊的粗布包袱,小心翼翼的打開。
里面赫然擺著一串串安西都護府特有‘大歷元寶’的銅錢、一件西域風情的銀飾品、兩件龜茲古城的陶碗,還有繡著西域紋樣的粗布。
周銘禮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伸手拿起那枚銅錢,指腹摩挲著上面“大歷”二字,瞳孔微微收縮。
他確信家里不存在這些東西,可眼下卻真實的握在手中。
這一切玄幻到不可思議。
“這……”
池可可抹了抹眼淚,聲音沙啞,“現在信了嗎?”
周銘禮沉默了許久,最終緩緩點頭。
信了。
信了之后,便是無盡的懊悔。
他懊悔自已為什么沒有跟著搶票,懊悔自已為什么沒有親眼見到那些堅守孤城的將士,懊悔自已錯過了這一生可能只有一次的機會。
池可可靠在他懷里,閉上眼睛,仿佛還能聽到那夜篝火旁,安西軍蒼涼的戰歌。
云香舍·喬家
喬文柏正和妹妹喬可心討論著父親可能看到的景象,忽然,客廳中央白光乍現。
“爸!”喬可心驚呼出聲。
喬仁治的身影在白光中逐漸凝實,他手中捧著一個紙箱,神色恍惚地坐在原位。
“老喬!”喬母驚訝出聲,“這才兩分鐘,怎么這么快?!”
喬文柏激動詢問,“爸,感覺怎么樣?見到安西軍了嗎?千年前的龜茲城是什么樣子的?”
喬可心的目光則被父親手中的紙箱吸引,“爸,這些都是你帶回來的特產嗎?”
她迫不及待地接過紙箱,掀開蓋子時倒吸一口涼氣。
箱中整齊擺放著一枚古樸的玉璧、卷起的字畫、泛黃的文獻,還有滿滿一層大歷元寶。
最上面,一塊色彩斑斕的西域織錦格外醒目。
喬母敏銳地察覺到丈夫情緒不對,輕聲問道:“怎么了?”
喬文柏和喬可心這才注意到父親的神色。
他的眼中沒有預想中的興奮,反而帶著一種難以喻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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