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議論聲雖然不大,但匯聚起來,也足以讓附近的人聽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頓時,人群中對那未曾謀面的父親和后媽響起了一片壓抑著的怒罵和譴責聲,而對跪在地上的母女,則充滿了同情。
那女子仿佛聽不到周圍的議論,只是不停地對著江葉磕頭哀求:“江導,是我沒用……是我沒本事……救不了她……她還那么小……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求求您,救救她吧。只要能救她,讓我做什么都行……嗚嗚嗚……”
她聲淚俱下,絕望的哭聲,讓聞者無不心酸。
江葉伸手,輕輕摸了摸那小女孩的頭發。
小女孩很乖巧,雖然虛弱,卻用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安靜地看著他,不哭也不鬧,懂事得讓人心疼。
他看向女孩的母親,神色變得嚴肅:“大姐,我這里有丹藥。但是,我無法保證一定能治好孩子的病。甚至可能會有極大的風險,最壞的結果,可能就是死亡。你真的愿意嘗試嗎?”
那女子眼中爆發出決絕的光芒,斬釘截鐵地說道:“愿意,我愿意。如果連仙藥都救不了她,那就是我們娘倆的命。我絕對不會怪您。如果我事后有半句怨,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甚至舉手對天發誓,以表明自已的決心。
江葉看著她那布滿淚痕卻異常堅定的臉,心中觸動,輕聲道:“不必發誓。既然你愿意一試,那我們就放手一搏吧。”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江葉心念一動,從系統空間中再次取出了一枚解毒丹”。
他小心地托起小女孩的下巴,將那枚散發著清香的丹藥,緩緩送入了她的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
剎那間,整個喧鬧的門診大廳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無數道目光緊緊地、緊張地聚焦在那個瘦弱的小女孩身上。
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中默默祈禱著,等待著奇跡的降臨。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被無限拉長。
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視下,藥力很快在小女孩體內化開。
起初,她只是微微蹙起了眉頭,但很快,細密的汗珠就從她蒼白的額頭滲出,小小的身體開始輕微地顫抖起來。
“嗯……”
小女孩嘴里發出了壓抑不住的痛苦呻吟,但她異常堅強,緊緊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已哭喊出聲,只有大顆大顆的眼淚無聲地滑落。
她看到媽媽哭得不能自已,反而虛弱地抬起小手,想去擦媽媽的眼淚,用氣若游絲的聲音安慰道:“媽媽……不哭……寶寶……不疼……”
這話讓周圍不少人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然而,劇痛很快如同潮水般洶涌襲來,超越了忍耐的極限。
小女孩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她終于忍不住,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地說道:“媽媽……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會的,不會的,寶貝堅持住,馬上就不疼了。仙丹在幫你趕走病魔呢!堅持住!”
女子緊緊摟著孩子,聲音顫抖。
江葉也不確定,這主要針對“毒素”的殘次品的解毒丹,對白血病這種惡性血液疾病究竟能起到多大作用,藥效又會持續多久。
一切只能是未知。
整個門診大廳寂靜無聲,所有人都耐心地、緊張地等待著。
沒有人愿意離開,甚至有人內急也死死忍著,生怕錯過最終的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約過了漫長的十分鐘。
就在眾人心焦如焚之時,小女孩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開始緩緩滲出一層細密的、粘稠的黑色液體,帶著一股難以喻的腥臭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