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大帥府,周山高坐龍椅,楚紹、劉子超、范多、陳昭等人坐在兩邊,地下跪著兩個人,一個是衛堅允、一個是程子滿。
周山陰沉著臉,整個大殿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楚紹和其他大臣們面面相覷,心中暗自思忖著,今天的情況不同尋常。
太子殿下一向大度,不拘小節。
他要求文武大臣在非重要場合不要行大禮,只要彎腰或者行軍禮就可以了。
太子平時和大臣們議事時,很多時候都自稱“我”,很少自稱“本太子”。
所以,文武大臣們來到大帥府稟報事時,不需要下跪,已經成了慣例。
為此,禮部曾經上書,要求文武大臣見太子必須下跪。
周山沒有采納,說人多時,或者正式場合才行大禮吧,平時就不需要了。
可是,今天的場景卻完全打破了這個常規。
衛堅允和程子滿已經跪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太子絲毫沒有讓他們起身的意思。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十分詫異,這種異常的舉動使得大殿內的氣氛越發凝重,眾人都不敢輕易開口,生怕觸了霉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衛堅允和程子滿微微顫抖,但他們不敢說話,更不敢起身。
其他人也是大氣不敢出。
又過了一會,周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他臉色陰沉,眼神冷漠,盯著衛堅允和程子滿,語氣冰冷:
“衛堅允,我之前已經明確地告訴過你,必須等待我批復之后才能出兵。
可是,你卻擅自提前發兵,導致三百名英勇的水師將士葬身于江水之中!
你和程子滿現在下跪,并不是在向本太子下跪,而是向那三百名死去的將士下跪謝罪!”
衛堅允和程子滿兩人身體顫抖,不停地磕頭。
衛堅允的聲音帶著哭腔,“請太子殿下重重處罰微臣,這一切都是微臣的過錯,是微臣貪圖功勞,才會犯下如此大錯!”
程子滿緊跟著磕頭,惶恐地說道:“太子殿下明鑒!
衛大人本來是打算等待你的批復到了才發兵,是微臣催促衛大人立刻出兵。
微臣想趁著薄霧的掩護,隱藏我們的行蹤,出其不意地攻擊紅龍教水師,打他們措手不及。”
周山聽了程子滿的解釋,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
“紅龍教的水師基本上都是由漁民和江匪組成,他們對這一帶的地形和人員都非常熟悉,沿途必有耳線。
我們六艘戰船如此明目張膽地行駛,怎可能瞞得過他們?”
程子滿不敢再爭辯,“太子教訓的是,是微臣貪功了”
周山放緩語氣,“都起來說話。”
衛、程謝恩站起,也不敢坐。
周山指指凳子,示意兩人坐下,兩人戰戰兢兢坐下,屁股只敢搭半個凳子。
周山嘆口氣,“崔世材遺體找到了嗎?”
“回太子,紅龍教次日送回崔世材人頭,身體沒有找到,微臣已經令木匠雕刻崔校尉軀體,擇日安葬”,衛堅允小心翼翼回話。
周山點點頭,問:“趙理之、王龍來了嗎?”
“回太子,兩人在大帥府外面等候宣召”。
“宣他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