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次在師父家療傷,才知道師父帶他去云同山還有一個重要目的,
是想找到那個高人,請他幫忙救出鐵柱。
苗佗生告誡他不要打聽那個高人,可是父子血脈相連,再大的危險他也不會在乎,
更何況他也不是找人報仇,只是希望能遇見高人而已,而且的確需要跑到外鄉才安全。
巴桑當然也明白,關震云選擇云同山作為落腳地,肯定與苗佗生所說的那個高人有關,
他也想救出義父的兒子,干凈利落地吐出一個字:“好!”
關震云跟隨師父多次去過云同山,路線很熟,
只是從關家村到那里路途遙遠,倘若步行,至少要走一個月。
兩人弄好這些,放下心來,年關也到了,
再有三天就是大年三十,關震云背著巴桑去當地聚關鎮趕集,準備再買一點年貨。
到了集上,買的、賣的,人很多,巴桑趴在關震云背上,好奇地看著這一切,
感覺有點像《清明上河圖》畫的那種場景,只是規模小就是。
前面不遠處有一座大牌坊,柱子前面站滿了人,好像在看什么,
關震云覺得好奇,也走過去看,原來柱子上貼著一張告示,他不識字,正想問人。
巴桑貼著他的耳朵悄悄說,“我認字,先回家”
關震云一驚,他已經多次被巴桑驚倒,不要說他認得字,就是說他是神仙下凡,他也信。
沒有問原因,也不買東西了,直接回家。
路上,巴桑告訴他告示內容:
京師張員外小妾雪夜回娘家,路上被歹人殺害,孩子被搶走,
如有知情者,要求報官,賞紋銀50兩。
反之,如知情不報,以窩藏罪論處!
關震云一聽,臉色都變白了,
告示說的好像就是自己啊,只是自己不是歹人,是英雄,可誰又能證明呢?
此外,曾忠義追到苗佗生家,親口說他們是魚大人家的人,
難道那幫人說的是假話,其實是張員外家丁?
關震云有點發蒙,不自覺說了句:
“倘若你是京師張員外的兒子,就把你送給張員外,再說清楚情況就好了。”
巴桑急道:“假的,不是張員外家的。”
關震云想了下,嘟噥一句:“應該是假的。”
巴桑冷笑一聲,“告示上不敢寫魚大人,只是胡謅一個名字,為的是保護魚大人的名聲。”
關震云一拍腦袋,笑了笑,翹起大拇指,
“對,一定是這樣!過完年我們就去云同山”,其實他打心里不愿意把巴桑送人。
“現在就逃!不要等過完年”,巴桑說得很堅決。
關震云有點不愿意,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而且告示說的人不一定就是指自己,也許真的有張員外家的小妾被人害了,自己這一逃反而坐實了。
巴桑沒有說話,他理解關震云的心情,
祖祖輩輩住在這里,突然拋家出走,當然心有不甘。
此外,關震云還有一個僥幸心理,認為關家村都姓關,是本家,不會有人去報官。
事情就這么耽擱下來,關震云也不去趕集了,準備點吃的,過完年再說。
可是關震云小瞧人性了,
關家村有一個閑人關老歪,看到這張告示,
聯想到關震云帶回來那個孩子,他感覺很可疑,想拿到這筆賞金,當時就報了官。
兩天后的晚上,正是大年三十之夜,外面爆竹聲此起彼伏,
這種爆竹不是火藥鞭炮,而是燃燒竹節,
竹腔內的空氣受熱膨脹,竹腔爆裂,從而發出巨響。
子時過后,外面終于安靜下來,關震云帶著巴桑已經睡覺了,
村外數十人踩著積雪向關家村摸來,帶隊的正是曾忠義。
他得到報告,已經是年二十九了,叫來關老歪詳細詢問關震云的長相,確定他就是要找的人。
心中大喜,點齊人馬,向關家村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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