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璃眼中沒有絲毫憐憫,只有一片冰冷的嫌惡。
她隨手抄起墻邊一根手臂粗的鐵棍,沒有半句廢話,對著蘇云山尚算完好的那條腿,狠狠掄了下去!
“嗷——!”
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叫在密閉的黑屋里炸開,又很快弱了下去,變成了痛苦的抽噎。
沈姝璃冷眼看著,直到他快要昏死過去,這才取出一個破口的粗瓷碗,往里灌了些靈泉水,然后粗暴地捏開蘇云海的嘴,強行給他灌了下去。
又分出些許,灑在他那早已潰爛的槍傷上。
她可不想讓蘇云海這么快就死了,那太便宜他了。
靈泉水入體。
蘇云山原本渙散的瞳孔驟然一縮,一股強勁的生機在他體內橫沖直撞,吊住了他那口將斷未斷的氣息。
日常打完一頓豆豆。
沈姝璃心情更加舒暢了。
她扔下鐵棍,又將手給仔細清洗干凈,這才意念一動,退出了空間。
重新出現在狹小的衛生間里,沈姝璃已是神采奕奕,眉眼間都帶著一股舒展的愜意。
她打開門,閑庭信步地走回包廂。
楚鏡玄就靜靜地等在包廂外的過道上,目光不自覺地投向她離開的方向。
當那道纖細窈窕的身影重新出現在視野里,他眼底不自覺地漾開一抹柔和的笑意。
他此刻由衷地慶幸,姐姐將這個機會交到了他的手上,讓他能夠有機會結識這位心地善良、有勇有謀,還貌若天仙的女同志。
沈姝璃遠遠就察覺到了楚鏡玄那毫不掩飾的注視。
那目光溫和,帶著純粹的欣賞與感激,并不讓她感到半分不自在。
反正這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她這兩輩子,早就習以為常了。
“楚同志,你不多休息會兒嗎?”沈姝璃走近了,語氣隨意地開口。
楚鏡玄搖了搖頭,聲音清潤如玉石相擊:“不困了,正好可以陪沈同志聊聊天。”
“沈同志,冒昧問下,你這次來京市是臨時有事,還是家就在這邊?”
沈姝璃的回答簡意賅:“臨時來一趟。”
楚鏡玄順勢接道:“那你可有定下落腳的地方?若是不嫌棄,不如暫時到楚家做客?還請你務必能給楚家一個報答恩情的機會。”
沈姝璃聞,屬實有些意外,這楚家竟會如此鄭重其事。
若她救下的是楚家的嫡親子孫,對方這份熱情她尚能理解。
可聽他的意思,那孩子只是他外甥,他們楚家竟然連一個外嫁女的孩子竟也這般鄭重其事……
單從這一點來看,這楚家對待子女還真是一視同仁,家風想來錯不了。
想必這楚家在京市也頗有地位和份量。
人家已經把臺階鋪到了腳下,如此誠心相邀,她若再推辭,倒顯得矯情了。
她略一思忖,便爽快應下:“既然楚同志這么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楚鏡玄見她答應,臉上那份沉穩都險些維持不住,喜悅之情溢于表。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車窗外的天色便已徹底亮了。
眼看七點多就要到站,兩人抓緊時間,去了餐廳簡單吃了頓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