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他不是一個人在看,而是和葉緋霜一起。
他忽然想看看葉緋霜穿的是什么顏色的衣服,于是低頭——
他愣住,繼而臉唰一下子就紅了。
……她沒穿衣服,赤身裸體地躺在被子下邊。
所以他的手微微一動,碰到的就是她細膩柔嫩的肌膚。
葉緋霜靠在他肩頭,笑著說:“郎君快翻啊,不是說要和我看書嗎?”
陳宴耳根都紅了,連書名都沒仔細看,就慌忙翻開。
這一看更不得了,這哪是什么書,是一本……
春宮圖。
陳宴呆住,像握了個剛煮熟的山芋,想扔掉,可是他控制不了夢里的自己。
他非但沒有扔掉,還把葉緋霜整個拽到自己身上,指著書冊上的圖問:“這個姿勢怎么樣?”
她面如紅霞:“郎君你……”
“正好有七日休沐。”陳宴親她,含糊不清地說,“我們把這幾本書里畫的姿勢,都試一試,好不好?”
他慣來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那真的是不知天地為何物的七日。
幾本書沾了他們滴落的汗,皺巴巴地散落在床上、桌下、窗邊、浴桶里。
他說了許多讓人臉紅心跳的話,聽到她嬌軟柔媚的聲音。
陳宴睜眼時,人都是懵的,腦子好像還沒有從巨大的快感中醒來。
呼吸急促,汗濕重衣,心跳如鼓,大受震撼。
說實話,這個夢比上次那個殺了鄭茜霞和寧衡的,還要讓他震驚一萬倍。
他也太……不成體統了。
青岳進房給香爐添香,忽然看見他家公子從屏風后邊疾步而出,頭也不回地進了凈室。
聽到里邊傳來水聲,青岳忙道:“公子要沐浴嗎?我馬上去提熱水。”
里邊傳來硬邦邦的兩個字:“不必。”
這都九月底了,青岳不知道他洗的哪門子冷水澡,都不怕風寒的?
過了許久,沾了一身清寒水氣的陳宴才出來。
青岳眨巴眨巴眼睛,覺得他家公子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他出了房間,想了一會兒,才意識到——
公子的臉好像有點紅。
好像不光是臉,耳朵、脖頸都是紅的。
應該是凍的。
陳宴坐回桌邊,沉默良久,才用冰涼的手指又提起狼毫。
不情不愿又無可奈何地把“好色重欲”四個字添了回去,而且寫得斗大。
陳宴盯著這墨跡未干的四個字,心緒絞成了一團亂麻。
他一直自認是個清心寡欲之人。
婚后,也定然會和妻子互相愛重,相敬如賓。
怎會如此放浪形骸,胡作非為。
但轉而一想,這是不是能證明他們夫妻相合,感情很好?
陳晏總算從這荒誕中得到了一絲慰藉。
青岳忽然喊起來:“公子,你快出來看啊!”
陳宴現在處于自我懷疑階段,誰都不想理。
青岳推開門:“公子,麒麟現世了!真的!”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陳宴推窗一看,恰巧看見那五彩瑞獸消失于寧國寺上頭的云霧之間。
陳宴不禁蹙眉。
“太壯觀了。”青岳感嘆,“我還是第一次見麒麟呢。”
陳宴并不信鬼神之事,但剛剛那一幕又絕非幻覺。
應該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他腦中莫名浮現出葉緋霜的身影,于是轉身拿了外袍,說:“去寧國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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