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衡一臉菜色,一看就挨罵了。
葉緋霜問怎么了,寧衡說他想去冬獵,但母妃不同意。
葉緋霜說:“你去年冬獵魘著了,把王妃嚇壞了。”
寧衡還想起自己魘著的時候差點把葉緋霜掐死……頓時更悻悻了,不敢提了。
葉緋霜不忍看大徒弟這倒霉相,說:“要不咱倆去南山跑一圈馬?”
寧衡眼睛瞬間就亮了。
一聽跑馬,璐王妃也來勁了:“我也去。”
寧衡驚了:“母妃,你會騎馬?”
璐王妃白了他一眼。
等出了城上了官道,寧衡總算知道他母妃為何如此蔑視他了。
他是三個人中最菜的。
早知道叫上父王了,父王不如他,可以用來墊底。
葉緋霜也著實被璐王妃的騎術驚艷到了。
不是閨閣千金騎馬踏青那種悠然的騎法,而是大開大合,縱馬疾馳。
仿佛她所在的不是城外的官道,而是漠北遼闊的蒼茫草原。
葉緋霜想起來了,璐王妃出身隴西李氏。
這個家族世代鎮守西部邊陲,和鎮守北地的謝家一樣,是武將世家。
雖是將門之后,但璐王妃這么多年竟從未騎過馬?否則寧衡為何不知道?
下馬后,璐王妃說:“我可不光會騎馬。”
話音剛落,她揮拳打向葉緋霜:“看招!”
葉緋霜立刻反擊。
寧衡目瞪口呆地看著二人從赤手空拳,到一人一根樹枝。
他師父明顯把樹枝當槍使,他母妃……好像當的是刀?
過了一會兒,璐王妃率先敗下陣來,擺擺手說:“不行了不行了。”
葉緋霜立刻扔了樹枝,扶住她。
“王妃好厲害。”
雖然璐王妃招式有些生疏,但能看出來,是自小就練的童子功。
“多少年沒練了,都忘得差不多了。”璐王妃很累,也很亢奮。
她感覺銹了許多年的骨頭都活泛了。
寧衡奔過來:“母妃,我怎么不知道你會騎馬,還會用刀?”
璐王妃輕哼一聲:“你不知道的多了!”
葉緋霜想起陳宴說過的,璐王曾被先帝議儲,給北地戰場運送過糧草,還剿滅過一窩山匪。
但現在成了個神神道道的道士。
璐王妃騎術、刀法皆精湛。
現在成了個大門不出、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貴婦。
他們是自愿如此,還是被迫的呢?
葉緋霜不得而知。
璐王妃忽然笑著說:“霜霜,我問你一個問題。”
“您問。”
“如果讓你舍棄一身武藝以及以后再也不能騎馬,以此來換取和陳三郎廝守終身的機會,你愿不愿意?”
葉緋霜毫不猶豫:“我不愿意!”
她回答得太快,璐王妃都震驚了。
她笑得咳了兩聲,說:“我愿意。所以,不必為我惋惜。”
葉緋霜說:“璐王殿下值得。”
璐王對璐王妃有多好,有目共睹。
他一生只此一妻,沒有側妃沒有侍妾。對王妃既有寵愛,也有敬重,更有傾慕。
他沒有辜負璐王妃為他做出的犧牲。
璐王妃眨了眨眼:“難道陳三郎不值得嗎?”
“不值得。”葉緋霜說,“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值得我為他扔掉我手中的槍。”
璐王妃望著她的目光瑩潤生輝,既慈愛又喜歡。
她握著葉緋霜的手,無比誠摯地問:“霜霜,你不要嫁陳三郎了,你給我當兒媳婦吧,好不好?你想多自由,我們家就讓你多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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