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緋霜又靠近傅湘語,還要打似的,陳宴再次拽住她:“葉緋霜,可以了。”
他下意識看向母親,她怫然不悅的面容上流露出顯而易見的不滿。
陳宴繃緊唇角,喉結滾了滾,心頭涌上一絲暗惱與苦悶。
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分場合,卻不看看這里還有誰。
他母親還在,該怎么看她?
不能讓她繼續這樣下去了,否則母親意見更大,他們的婚約……
陳宴用力握緊她的手腕,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都綻了出來:“葉緋霜,你適可而止。”
這句話落在葉緋霜耳中,就是他在袒護傅湘語。
這讓葉緋霜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
前世,傅湘語就是這么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但是她裝得太好了,自己又蠢,一直沒發現這人白蓮外表下的那顆黑心。
大婚那天,她滿心期盼著陳宴來娶她,等到的卻是秦氏帶著人破門而入,搜她閨房,說她與人私通。
自然,搜出了許多她不知道的“物證”。
她辯解,說自己從未做過這種丑事。
然后傅湘語這個人證出來了。
她說出許多時間、地點,說她親眼看見葉緋霜和人私會。
然后還滿臉歉意地對她說:“五妹妹,姐姐揭發你是為了不讓你一再錯下去了,姐姐是為了你好。”
這下人證物證俱全,她說破天也沒人相信她。
她眾矢之的,被攻訐唾罵。她焦急地想,陳宴怎么還不來娶她呢?
陳宴那么好,他會相信她的。
可是她沒有等到陳宴的信任與包容,而是他冷漠的面容、嫌惡的視線。
大婚取消了,她被鄭家掃地出門。
無家可歸,被陳宴的人找到,帶到一個小院子里。
陳宴又變得溫柔,對她說:“即便我相信你,我也推翻不了那些人證物證,只能委屈你了。”
這聲“相信”讓她重新活了過來。
外室就外室,只要能和他在一起,都沒關系。
后來,她才明白,他是刑部的郎官,有什么是他推翻不了的呢?只不過他不屑、也不需要那么做罷了。
畢竟,這件私通之事就是他一手設計的。
傅湘語,也是他安排的。
得知真相那天,她崩潰了,說要去找傅湘語算賬,陳宴攔住了她,平靜地看著她發瘋:“事情是我做的,她也是聽了我的話,你要報仇沖我來,別波及她。”
“你護著她?”葉緋霜傷心又絕望,“她污蔑我,把我害到了這個田地,你還護著她!”
“我說了,她是受我指使,她是無辜的。”
葉緋霜沒見過陳宴那么袒護一個人。
她沒能找傅湘語算賬,因為她出不去那方小院。
她也沒能找陳宴報仇,因為她沒那個本事。
她和陳宴之間的那層虛偽表象被撕破,他們的關系急轉直下,跌入冰點。
前世今生,其實是一樣的。
傅湘語還是這張虛偽做作的臉。
陳宴還是護著傅湘語。
前世的記憶催化了現在的憤怒。
葉緋霜冷眼睨著這兩個人,在兩世仇怨的裹挾中,輕嗤一聲:“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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