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已經臉頰紅腫,聞,連忙用袖子擦掉嘴角滲出的血。
“照看好這幾匹馬,再看見不相干的人在附近晃,就直接打斷腿。”她又說。
兩人點頭如搗蒜。
“這件事,你做得很好,”謝窈扶起茗兒,幫她拍了拍衣裳,“不過,你不是后廚煎藥的嗎,今天怎么在馬廄?”
“二小姐說過讓奴婢照看那匹青驄馬,奴婢就經常來馬廄這邊。”茗兒小聲道。
“今天那位白大人來送禮物,兩位堂少爺好奇,說想看御賜的馬,孫姨娘便讓奴婢帶他們來馬廄看,沒想到他們看了之后,非要騎。”
謝窈眉心舒展。
她會借刀殺人,別人也會。
孫姨娘知道她要來馬廄,借她的刀,教訓了大堂弟二堂弟。
看來,孫姨娘對謝枝差點被謝成榆玷污清白這件事,仍舊耿耿于懷。
不過,把她當刀,小心割了手。
謝窈取出幾枚銀錁子,塞給茗兒:“袖口破了,拿去買身新衣服。臉上的印子,去晚香院找忍冬,讓她給你拿藥敷一敷,明天就消了。”
“二小姐,用不了這么多。”茗兒攥著銀錁,心里越發感激。
“拿著,再去幫我辦件事,”謝窈說道,“那倆孩子是你領來的,現在跑了,你去趟二房院子,把事情告訴二房夫人一聲,省得她擔心,放心,二房不會為難你。”
“奴婢這就去。”
謝窈這才走進馬廄,眼神漸漸明亮。
不愧是西戎進獻的好馬,每匹都神駿非常,身上配著或鎏金,或藏銀的精美鞍轡,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目色彩。
除了之前她從靖北王手里順回來的青驄馬,還在安靜從容地吃著草料,對外來之客并無反應之外,伯府其他幾匹貨馬,都在這六匹馬面前唯唯諾諾,躲到了角落里。
謝窈最喜歡的,不是那匹渾身潔白,性情溫順的玉雪驄,也不是皮毛油光水滑的烏云踏雪,而是最里面那匹,眼瞳犀利,通體丹紅的烈駒。
“與我的燎原有幾分相似,就叫你小燎原吧。”她說道。
小燎原打了個響鼻,輕甩馬尾,表示不服。
圉人連忙道:“六匹馬里,這匹赤駒脾氣最為暴躁,論神駿,比不上墨云踏雪,論脾性,也不及那玉雪驄,二小姐要是想試騎,還是騎其他的吧。”
他們沒說,那赤駒野性得很,御馬監馬術最好的圉人都制服不了,上次還把監司摔了下去。
下一刻,謝窈已經飛身上馬。
她攏臂控住鞍轡,任由小燎原搖頭擺尾地折騰,騎在馬上,穩如泰山。
“駕!”
在兩個圉人震驚的目光中,謝窈一夾馬腹,如烈焰飛馳而出。
裴雋和蕭熠之才用完飯,出了晚香院。
靖北王的馬車正停在伯府外面,后面的王府親衛列隊整齊,白術正推著王爺準備離開。
就聽馬蹄聲輕快凌厲傳來。
蕭熠之坐在輪椅上,轉身望去。
謝窈打馬而來,周身沐浴在熔金似的光輝中,紅唇上揚,笑意灼灼如華。
她衣袂紛飛,如紅昭烈焰,明艷而恣肆,勝過春日驕陽,讓人無法移開眼。
蕭熠之凝視著她,心中,說不出的輕松寬闊。
自由自在,灑脫肆意,才是謝二小姐真實的樣子。
她這樣的女子,值得配世間最好的一切。
裴雋望著謝窈,也盯著靖北王,眸子微沉,皺起了眉頭。
謝窈在身有殘疾的靖北王面前騎馬,怕是要惹怒這個男人……
他咳了咳,故意說道:“王爺,下官先走了。”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