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稀罕猜。”
江箐珂懶得裝了,憤憤推了李玄堯一把,身子坐正。
想翹個二郎腿,卻又被鐵鏈絆住,便只能規規矩矩地坐著。
雙手抱在胸前,她頭靠著墻壁,態度高冷地閉目養神起來。
“銀票我不要了。”
她慢聲慢語,帶著點云淡風輕的調調。
“太子殿下紆尊降貴,大老遠追來,還陪我風流了一夜。”
“夫妻一場,這些銀票全當犒勞殿下了。”
“拿著回去買些壯陽補腎的好藥,日后鐵定用得著。”
“畢竟,想睡穩江山,可得有個好腎。”
一聲輕嘆從身側傳來,隨即衣料窸窣,熟悉的氣息逼近,江箐珂便覺雙腿一沉。
睜眼一看,李玄堯竟然枕在了她的腿上,單手摟著她的腰,很不客套地將臉埋在她的肚子上。
她忍不住想摸他的頭,可手伸到半空頓住又收回。
腦子里竟然在想,她的夜顏以后會不會也這樣躺在別的女子腿上。
畫面有些扎心。
江箐珂甩散了那些思緒,又閉上了眼。
馬車一路奔馳,顛得人身子也跟著搖搖晃晃。
許是昨夜折騰得久了,早上又起得早,兩人竟也就這么睡著了。
……
京城,御花園。
春光和煦。
惠貴妃拖著迤地華服,端著雍容華貴之姿,同十皇子李錚在園內散步。
行至蓮池上的棧橋長廊,兩人端著瓷碗,開始喂池子里的數十尾錦鯉。
李錚隨手撒了幾下魚食后,無精打采道:“母妃倒是替兒臣想想法子啊。”
“父皇今早突然下旨,將東營封給兒臣,并任命兒臣為東營刺史,讓兒臣在十五日之內,務必起程趕赴封地任職。”
“這說得好聽,是得了封地的東營王,可體面之下,還不是為了太子順利登基,有意將兒臣趕出京城。”
“還很怕兒臣圖謀不軌,給的官職都不是執掌軍權的大都督,而是給了個刺史。”
李錚憤憤不滿,連魚食撒得都帶了點脾氣。
“這下,不知有多少人要在背地里笑話兒臣了。”
“父皇此舉,甚是偏心。”
惠貴妃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慢聲語。
“如此沉不住氣可還行?”
“在我看來,皇上讓你去東營,倒也未必是件壞事。”
“你不僅要去,且越早動身越好,還得去得興高采烈。”
李錚茫然:“母妃此話怎講?”
惠貴妃眼底閃過幾絲無奈,可還是端著慈母的姿態,細細同他講明。
“去了東營,便可暫且讓你父皇和太子放下戒心。”
“也讓天下人知曉,你無心爭奪皇位,是個喜歡逍遙自在的東營王。”
“且到了那邊,少了人盯著你,做什么事豈不更方便。”
李錚恍然大悟地點頭認同。
“母妃所極是。”
紅唇淺淺一勾,惠貴妃又給李錚吃定心丸。
“錚兒盡管放心,母妃定會讓你成為大周君王。”
李錚躬身拱手。
“兒臣謝母妃,日后定會好生孝敬母妃。”
“不,是母后。”
惠貴妃笑道:“就你嘴甜。”
適時,李錚想起一件事來。
“對了,母妃,前幾日,兒臣去萬佛寺為母妃焚香-->>祈福,在佛寺里小住了兩日。”
“無意中又遇到了東宮的穆良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