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乖跟殿下回去,只要殿下不”
就在此刻,江止雙腿迅速抬起,猛力踹開李玄堯搭坐的茶桌,同時身子借力后傾,帶著椅子向后倒去,堪堪躲過從他臉上方橫掃而過的兩道寒光。
江箐珂亦是眼疾手快,趁機握住-->>一名黑甲衛握劍的手,將其反扣在那人的后背,奪走他手中長劍的同時,一腳把人踹向朝她而來的李玄堯,移步挪到江止身側。
兄妹二人配合得相當默契。
只是一剎那間而已,動作行云流水,精準而敏捷。
且彼此時機也拿捏得剛剛好。
江止翻身從地上躍起,身子一旋,抄起椅子就朝李玄堯和那名黑甲衛砸去。
江箐珂則揮劍替江止擋住了另一名黑甲衛的攻擊。
“快跑!”
江止不戀戰,拉著江箐珂就要往茶館外跑。
李玄堯自是不肯輕易放過他二人,奪過另一名黑甲衛的劍,踩桌騰空,在下落時,徑直朝江止刺來。
江箐珂咬牙抿唇,本能揮劍保護江止,硬著頭皮受了李玄堯這一劍。
偏偏李玄堯力氣大得很,且未能及時收力。
劍身相撞,“吭”的一聲,火花飛濺,震得江箐珂虎口酸麻的同時,也將那把劍身生生砍出一個豁口。
劍從手中脫落,江箐珂捂著那只手疼得呲牙咧嘴。
李玄堯落腳怔愣,收劍的同時,緊張上前。
江止則趁著他心思都在江箐珂身上時,操起身邊的椅子再次朝李玄堯砸去。
李玄堯攥拳揮臂格擋,木屑飛濺,椅子“嘭”的一下在半空散了架。
幾招過后,江止不是掀桌子,就是扔椅子,阻擋李玄堯和那兩名黑甲衛追趕的步子,最后拉著江箐珂成功跑出了那家茶館。
在跑出門前,江箐珂回頭望了眼那張狐貍面。
除了那兩名黑甲衛外,李玄堯站在原處不再追趕,只是隔著那兩條縫隙望著她,周身都散發著游刃有余的沉穩氣場,仿若她江箐珂根本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到了街市上,兩人一路狂奔,哪兒人多往哪兒跑。
江箐珂一邊跟著江止跑,一邊仰面笑得恣意。
江止不解,揚聲罵道:“笑個屁,這功夫你都能笑得出來?”
江箐珂氣息不平地笑道:“多刺激!”
“江箐珂,你是不是有病。”
江止罵罵咧咧的同時,回頭看身后的追兵。
伴隨著一聲聲口哨暗號,一道道身影從四面八方出現,追兵瞬間從兩名黑甲衛變成了十余名。
以少敵多這種事,不到生死關頭,江止才不想裝孫子逞英雄。
他硬著頭皮,只顧著拉江箐珂跑。
穿過人聲嘈雜的賭坊,闖進燈紅酒綠的青樓,跑過熱鬧的異域酒肆,躍過僅一船可過的河渠
迎著風,滿滿的空氣都灌進要炸裂的肺腔。
雖呼吸艱難,卻心血澎湃。
一瞬間,兩人仿若回到了兒時,手牽著手,在西延城外的山野間恣意地撒歡兒奔跑,于急促的呼吸間,感受大周山河的磅礴,目睹長煙落日的豪邁。
江止就這么抓著江箐珂的手,從繁華喧囂的鬧市,七轉八拐,跑進幽暗岑寂的居民巷。
可難纏的黑甲衛還是沒能甩開。
他們一路緊追不舍,跑得比西延的獵狗還要快。
借著晦暗的夜色,江止拉著江箐珂躲進一家院墻外堆放的草堆里。
待雜亂急促的腳步聲臨近,江止伸手捂住江箐珂的嘴,自己也屏住呼吸。
“是這邊兒嗎?”
“看著像是跑到這巷子里了。”
幾名黑甲衛氣喘吁吁地說著話。
“也太能跑了。”
“太子妃跟個兔子似的,跑得蹭蹭快,從沒見過這么能跑的女子。”
另有人接話道:“若是普通女子,咱們何至于跟著殿下跑到長洲來。”
似是有人留意到墻角的干草堆,腳步聲一點點朝江箐珂和江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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