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箐珂時常要等到子時,才能等到李玄堯回來。
登基在即,又正值每年宮選之時。
李玄堯今夜回到鳳鸞軒后,一直在觀察江箐珂的臉色,似乎有話要說。
“有話就說,老看著我做什么?”
江箐珂半瞇著眼,目光犀利地審視著他。
李玄堯猶豫了片刻,掏出了炭筆和折冊子。
寫完后,他就眼巴巴地看著江箐珂,將折冊子遞給了她。
登基在即,須廣納朝臣之心。先生勸我,將刑部尚書嫡次女與樞密使庶女一并納入東宮。
父皇亦是此意。
又要納兩個?
江箐珂看后,心里不是滋味,可臉上卻裝出無所謂的樣子。
“那就納唄。”
她往藤椅里一窩,腳尖輕點,帶著身子前前后后地晃悠。
“你馬上就要當大周的皇帝了,這以后三宮四妾不正常得很。”
“早納晚納都是納,不用看我眼色。”
“但是”
江箐珂側眸,眼神朝李玄堯刺過去。
“不準跟她們同房。”
在她還沒離開前。
但這句話,江箐珂自是藏在了心里。
李玄堯仍不放心,目光不信地看著江箐珂,手語問她。
你不生氣?
“生氣你就不納了?”江箐珂反駁。
李玄堯愧疚垂眸。
“看吧。”江箐珂撇嘴嫌棄,“你都多余問我。”
對不起。
江箐珂默了默,壓下漫至喉間的酸澀,倏然莞爾。
“沒關系,我理解。”
“當皇帝哪那么容易,更何況你還是個異瞳啞巴。”
氛圍變得有些沉悶,江箐珂立馬換了個話題。
“惠貴妃和十皇子那邊,就沒什么動靜嗎?”
李玄堯點頭。
掏出炭筆和折冊子。
可越安靜便越有問題。
已經派人盯著十皇子和惠貴妃那邊了。
惠貴妃母家勢衰力竭,縱有心勾連朝中余黨作亂,恐亦難成氣候。
但還是要多加提防得好。
江箐珂點頭認同。
“的確,還是要防著點兒好。”
“還有淑妃和十一皇子。”
“不過,他們對你威脅應不大。”
“尤其是十一皇子,聽江箐瑤和張氏說,是個胸無大志的。”
“而淑妃在宮里,處處與人為善,在惠貴妃面前也甚會做小伏低,看起來不是個愛爭愛搶的性子,加上母家家道中落,就算有什么心思,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李玄堯不置可否。
起身走到江箐珂身前,按住了前后晃動的搖椅,然后將人從椅子里撈起,直接扛去了側殿的浴池。
兩條束腰帛帶,今夜卻換了捆綁的對象。
江箐珂反抗拒絕,可無奈力氣不如李玄堯的大,只能乖乖就范。
好看的異瞳噙著兩色的風流,李玄堯將冊子遞給掙扎怒斥的江箐珂看,而唇角則勾著精怪般的邪魅。
今晚,你為魚肉,我為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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