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溫熱的大手伸了過來,輕輕地環住了她的腰,然后便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他只是抱著她,他溫熱的胸膛貼著她的后背,令她一陣燥熱。
    盛薇薇全身都繃得像塊木板,一動也不敢動。
    腦袋里亂成了一鍋粥。
    不是說了分手嗎?
    怎么現在又躺到同一張床上了。
    “晚安!”他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慢慢放松下來,然后睡了過去。
    ……
    靜靜地躺在里面。
    這個徽章……她見過。
    思緒飄回了很久以前。
    有一次,她看到厲叔叔拿著一枚一模一樣的徽章在沉思。
    “厲叔叔,吃飯啦。你拿的是什么呀?真漂亮。”
    厲叔叔笑了,“丫頭,這是人類智慧的結晶,是一種巨大的能量之源。”
    “真的嗎?有什么作用,能治病嗎?”
    厲叔叔沉默了幾秒,認真地回答,“何止治病,還有可能起死回生。”
    當時她聽著他夸張的話,只是一笑置之,完全沒放在心上。
    她伸手將徽章拿了起來,指腹傳來冰涼的觸感。
    她翻到徽章背面,看到上面刻著一些小圓點和短線,看似隨意又雜亂。
    突然,她心里猛地一震。
    不對。
    這不是隨意的圖案,這里面藏著加密過的莫爾斯電碼!
    之前為了更好地保存那些復雜的方程式,師兄專門請人教過她黑客技術和各種密碼學。
    她立刻拿出手機,對著徽章背面拍了張照片,發給了傅北宸。
    老公,跟你玩個高端局,解個謎,能解開嗎?
    那邊幾乎是秒回。
    5次,為夫幫你解了。
    顧星念的臉頰發燙。
    流氓。
    傅北宸發來一個笑臉的表情。
    馬上登機了,我晚上試一下。
    照顧好自己,半夜讓兒子喝奶粉,不用起夜。他要是鬧騰你,等我回來收拾他。
    顧星念看著屏幕,嘴角彎起,好,平安。
    想你,想親你。他發來一個大大親吻的表情。
    顧星念笑了笑,收起手機。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那枚徽章上,笑容漸漸淡去。
    清寧,你在哪,身體恢復了嗎?
    此時的清寧正躺在一張簡陋的小床上。
    她緊閉著眼,睫毛微顫,睡得并不安穩。
    突然。
    她猛地睜開雙眼,眼底一片清明。
    有人來了,還不止一個,腳步聲雜亂,正朝著山頂而來。
    外面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低沉,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繼續搜,不放過每一個角落。”
    清寧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小心翼翼地透過窗簾的縫隙,望向窗外的方向。
    一張俊朗卻冷峻的臉,就這么撞進了她的視線里。
    是霍沉淵。
    他怎么會在這里?
    榕城這么大,他怎么會找到這里來?
    霍沉淵派人查了厲奶奶住過的院子,又去了他們的老家,全都撲了個空。
    最后,他把目標鎖定在了這片墓園。
    清寧藏身的這棟二層小樓,就孤零零地立在墓園的山頂。
    這里位置偏僻,平時除了看墓人,根本不會有人上來。
    樓下放著些鋤草的工具,二樓這間頂屋,只放了一張供人休息的小床。
    站在這里,整片墓園的動靜都盡收眼底。
    她回到榕城的這三年,就是在這里度過的。
    守著爸爸,也守著奶奶。
    直到那天,她在這里碰到了念念姐姐,才去了海城。
    沒過多久,上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沉穩有力,一步一步,都踩在清寧的心尖上。
    霍沉淵來了。
    清寧整個人都繃緊了,手心冒出細密的汗。
    她動作利落將墻上的一個暗門推開,整個人躲了進去,再將門輕輕合上。
    霍沉淵慢慢往上走,心里燃著一股勁。
    他昨天才到的榕城,為了親自審問那個被抓到的肇事司機。
    撬開了那人的嘴,他才知道,那人竟是夏南的一個青梅竹馬。
    原來一切都是夏南那個毒婦的計謀,她想讓人綁了清寧,來要脅他。
    結果那個男人辦事不利,慌亂之下,直接撞了上去。
    一想到清寧遭受的痛苦,霍沉淵的眼神就冷得能掉下冰渣。
    他已經把那對狗男女送進了該去的地方。
    這輩子,他們都別想要自由。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資助了夏南這條毒蛇這么多年。
    還在生日宴上對外公布她是女朋友,真是瞎了眼。
    他離開前,夏南哭著抱住他的腿求饒,說自己只是一時糊涂。
    他面無表情,毫不留情地一腳將她踹開。
    “吱呀——”
    房間的木門被推開。
    房間里空空蕩蕩,除了一張小木床,一張小木桌,再無他物,干凈得沒有半點人氣。
    但他手下的人跟墓園員工打聽過。
    以前總有一個不會說話的女孩子,喜歡一個人躲在這間屋子里發呆。
    霍沉淵走到窗邊。
    他站在這里,就像站在整片墓園的制高點。
    風從窗口灌進來,吹動他額前的碎發。
    他挺拔的背影,在狹小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有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