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佐之男聽聞這位“混元道人”并未動怒,緊繃的心弦稍稍放松,連忙抓住機會,姿態謙卑地問道:
“不知前輩法駕光臨,有何吩咐?”
“但凡我等力所能及之處,定然全力以赴,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急于為這位恐怖存在找一件事情做,好盡快將其送走。
吳天聽了這話。
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一些。
目光越過須佐之男,別有深意地在天照與月讀身上停頓了一瞬,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
“吩咐談不上。”
“只是此前在混沌中行進,偶然遇到一只頗為有趣的九尾天狐,靈性不凡,手段也有些看頭。”
“本想與其交流一二,卻不慎讓它走脫了。”
話音在此處微微一頓。
孫悟空頓時感到臉上火辣辣的,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三清的目光也帶上幾分揶揄,瞥向了他。
他們雖明白那九尾狐的遁術確實不凡,但看到這天不怕地不怕的猴頭吃癟,仍舊覺得有些趣味-->>。
吳天繼續說道,語氣平淡如初:
“那九尾狐的氣息,似乎與貴界有些牽連。”
“不知幾位,是否知曉它的下落?”
孫悟空感受到三清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目光。
本就因失手而憋著的一肚子火氣,此刻更是惱羞成怒。
一把將蹲在自己肩頭的那只雪白小狐貍靈傀抓了下來,幾乎是戳到了須佐之男的面前,沒好氣地吼道:
“看!給俺老孫看清楚!”
“這就是那狐貍丟下的尾巴!它就是逃進了你們這個世界!”
“快說,那妖怪究竟是什么來頭?現在藏在何處?!”
須佐之男定睛望去,當他看清那小狐貍靈傀的模樣,尤其是感受到其上散發出的、與玉藻前別無二致的本源氣息時。
臉色瞬間變了,脫口而出:
“是它!玉藻前!這……這是它的后裔?”
他下意識地以為這是九尾狐留下的血脈。
“后裔個屁!”孫悟空氣得差點蹦起來,大喝道。
“這是那妖怪被俺老孫打殺了一次,斷尾求生時留下的本體狐尾!”
“被俺老師用無上法力點化,才成了這能追蹤的靈物!”
“哼,若不是那狐貍實在狡猾,仗著有九條命的本事,俺老孫一棒就結果了它,哪能容它逃到這里來?!”
他這話既是解釋,也是在為自己找回顏面。
須佐之男聽完這番話,心中頓時掀起滔天巨浪。
他深知玉藻前的實力與難纏,其“九命”神通更是保命的底牌。
自己數次興師動眾地征討,都未能將其徹底根除。
眼前這毛臉猴子,竟然能正面將它“打殺”一次,逼得它動用了斷尾替死的秘術!
而那位車中的“混元道人”前輩,更是匪夷所思。
竟能將一條蘊含替死法則、本該靈性盡散的死物,重新點化成如此靈動的追蹤之物!
這等手段,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原……原來是這樣……”
須佐之男再次看向孫悟空和那只小狐貍靈傀時,眼神里充滿了震撼與深深的忌憚。
孫悟空卻已等得不耐煩,催促道:
“別光顧著在那兒發愣!”
“快說,那個叫玉藻前的妖怪,究竟是什么底細?”
“在你們這兒都干了些什么勾當?”
須佐之男定了定神,連忙回答:
“不瞞道友,那玉藻前確實是我高天界的一方大妖,自立為王,盤踞在出云之地,時常興風作浪,為禍不淺。”
“在下也曾多次率軍征討,只是此獠神通太過詭異,尤其精通隱匿遁逃之術,始終未能將其徹底擒殺。”
“今日聽聞諸位道友已重創于它,使其折損一命,實乃為我界除去一大害,在下……在此謝過了!”
他這番話半真半假。
玉藻前確實是個麻煩,但他征討不力也是事實。
此刻將話說得漂亮,既是解釋,也是想借機拉近關系。
孫悟空聽了,卻覺得對方話里有話,像是在暗諷自己沒能耐,讓妖怪跑了,心中更是不快。
只是重重地哼了一聲:
“若非俺老孫一時大意,它豈有機會走脫!”
須佐之男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滿,心中也是一滯。
覺得這猴子是在炫耀武力,暗指自己無能,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而在他們身旁。
帝俊與太一的心,早已沉入了谷底。
他們在心中將玉藻前咒罵了無數遍。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混沌如此之大,偏偏去招惹這個煞星,將他引到了家門口!
兩人心中叫苦,面上卻不敢流露分毫,只能強作鎮定,用眼神互相安撫,不斷在心中告訴自己。
轉世重修,氣息已變,他未必能看穿。
然而。
每當吳天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掃來,他們依舊感到脊背升起一股寒意。
仿佛所有的偽裝在那目光下都形同虛設。
就在這微妙的氣氛中。
吳天再次開口了。
他的語氣,像是隨手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哦?原來是個在此界為非作歹的妖孽?那便正好。”
他緩緩說道。
“本座最是見不得妖邪作亂,順手鏟除的妖魔……倒也不在少數。”
話語平淡。
卻讓帝俊、太一的臉色瞬間陰沉了幾分。
他們曾是妖族的皇者,是萬妖之主!
吳天這番話語,難道就是在故意羞辱他們?
須佐之男也是心中一緊。
他固然想除掉玉藻前,但眼前這群來歷不明的強者,其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更大的威脅。
若讓他們借此由頭長久駐留,誰能預料后續會發生何事?
他一時間陷入兩難。
答應不是,不答應的后果他更不敢想,額頭不禁滲出細密的冷汗。
然而,不等他在這份糾結中掙扎出結果。
吳天已然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平緩,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決斷:
“我等在混沌之中漂泊已有些時日,神魂略感疲憊。”
“觀此界靈氣充裕,法則自成,心生一二歡喜,欲借貴寶地暫歇一段光陰,不知幾位小友,可否行個方便?”
他話音稍作停頓,目光自三貴神各不相同的面色上掃過,而后繼續說道:
“若諸位不嫌棄貧道幾人手段。”
“在此期間,順手為你們料理了那只作亂的九尾狐,也并非不可。”
這番話語結構上是詢問。
但內容卻是將暫住與“除妖”這兩件事直接擺在了臺面上,形成了一個無法被拒絕的整體。
須佐之男張了張嘴。
所有準備好的推脫之詞,在接觸到吳天那平靜卻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眸時,都盡數卡在了喉嚨里。
心中警鐘長鳴。
他剛才甚至想過如何將三清這等級數的強者拒之門外。
此刻面對一位他完全無法揣度其境界的混元道人所提出的“請求”。
他明白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
得罪同階尚有周旋的可能,觸怒這等存在,無異于將整個高天界推向毀滅的深淵。
他用眼角余光飛快地瞥向身旁的兩位兄長。
希望對方能站出來主持大局。
天照、月讀依舊面色復雜地變幻著,仿佛依舊停留在方才的震動之中。
竟沒有絲毫要出面應對當前局面的意思。
這份沉默讓他心中的焦急與無奈達到了。
他只能獨自扛下這副重擔,強行擠出一個笑容,對著車輦的方向深深地彎下腰去:
“前輩重了!”
“前輩愿意屈尊降駕,在我這方貧瘠世界稍作休憩,實乃我高天界自誕生以來無上的榮光,我等心中唯有欣喜,求之不得!”
“豈敢叨擾二字?”
“晚輩這就親自去安排,將神域中最好的仙宮秘境騰出,務必讓前輩與諸位道友能有一處清凈的歇腳之所,賓至如歸!”
他說話的語速略快,姿態放得極低。
仿佛生怕自己任何一絲猶豫都會讓對方改變主意,從而引發不可測的后果。
車簾之后,傳來吳天平淡的回應:
“有勞小友。”
隨著這句話音落下,車簾緩緩合上,再次隔絕了內外的視線。
須佐之男這才感覺到自己緊繃的脊背略微一松,暗自呼出一口濁氣。
他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轉身,親自在前方引路,姿態謙卑到了極點。
引領著馬車,朝著高天界的中央神宮飛去。
車輦行進之時。
三清與孫悟空正在以神念飛速交流,彼此都感受到了對方的疑惑。
老子的意念沉穩如常,率先發問:
“尊主既已察覺此界存有異狀,尤其是那兩人身上所纏繞的圣人之力痕跡,與洪荒玄門同源卻又相異,此事非同小可。”
“為何不直接出手,擒下問詢根由,反而選擇如此……平和的方式?”
元始天尊的念頭隨之響起,帶著一絲不解:
“確實不合常理。”
“依照尊主過往行事,既遇可疑之輩,多半已用雷霆手段鎮壓,搜檢其元神記憶亦在常理之中。”
“如今卻如同尋常訪客,提出要在此地盤桓,意圖不明。”
通天教主看向吳天車輦的方向,意念中也充滿了探究。
孫悟空則更為直接,他的念頭在幾人腦海中響起,帶著一絲按捺不住的焦躁:
“老師,俺老孫也覺得不該那么麻煩!”
“那三個家伙一看就藏著什么秘密,還有那只跑掉的狐貍,直接把他們三個都抓過來,俺老孫一棒子下去,保管什么都說清楚了!”
“何必跟他們繞彎子,說這些客套話?”
面對眾人的疑問。
吳天的聲音在他們的心神之中悠然響起,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興味:
“急什么?此方世界藏著一些‘樂子’,何必急于一時?”
“放慢腳步,靜心觀看,這場戲才剛剛拉開序幕。”
他略微停頓,給予了一絲明確的指引:
“記住你們看到的,那只九尾狐,以及那不該出現在此界的‘圣力’。”
“將這兩者聯系起來,這其中的因果糾葛,便是趣味所在。”
三清聽到這話,心神皆是一震,瞬間明白了吳天所指。
“尊主的意思是,那只九尾狐,以及此界主宰身上那份力量的源頭,其線索都可能指向……鴻鈞老師?”
一想到這個可能。
他們心中不免再次泛起一股難以喻的復雜情緒。
若此地真是他們老師布下的暗棋,他們今日隨吳天闖入,又該如何自處?
吳天并未直接確認他們的猜測,只是淡淡地回應道:
“鴻鈞在此事之中扮演了何種角色,現在下定論為時尚早。”
“不必預設任何立場。”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輕松了幾分。
“修道之路漫長無盡,若只知埋頭苦修、提刀斗法,豈非太過枯燥?”
“將此行視作一場游戲,一場游歷,深入異界,探尋其中隱藏的秘密,體會那些生靈的心計與掙扎,亦是一種修行,亦是一種樂趣。”
三清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他們習慣了直來直往,倒是鮮少有過這般“閑情逸致”。
但仔細思量,吳天所并非沒有道理。
強行破局固然直接,但過程中的諸多細節與更深層次的真相,或許便會因此錯過。
既然尊主有興致“慢慢看戲”,他們自然也只能奉陪。
正好可以借此機會,仔細觀察這方世界與洪荒、與鴻鈞之間,究竟存在何種不為人知的牽扯。
“吾等明白了。”老子代表三清回應道。
“便依尊主之意,且看這出戲,究竟會如何上演。”
孫悟空也嘿嘿一笑,意念中透著興奮。
他低頭撫摸著手腕上那只重新化作小狐貍形態的追蹤靈傀:
“反正俺老孫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抓住那只滑溜的狐貍!”
“陪他們演演戲,也無妨!”
……
另一邊,高天界的神殿之中。
須佐之男在將吳天一行人安頓妥當之后,立刻屏退了所有侍從。
殿內只余下他們三貴神。
臉上那強行維持的鎮定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掩飾的焦躁。
在空曠的大殿中來回踱步,腳步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大哥!二哥!現在究竟該如何是好?”
“那群人的實力你們也感受到了,尤其是那位自稱混元子的前輩,我連直視他的勇氣都沒有!”
“讓他們留在界內,就如同將一柄出鞘的利刃懸于頭頂,我等寢食難安!”
“最關鍵的是,我們對他們的真實來歷、真正目的,完全一無所知!”
“什么‘靈界’,我從未聽說過!”
他越說情緒越是激動,最終停下腳步,轉身面對依舊沉默的兩人:
“你們剛才為何一不發?”
“在我們自己的地盤上,面對外人,你們竟然一句話都不說!”
“若是我們三人當時態度堅決,齊心協力,或許還能尋個由頭,婉拒絕他們的請求……”
天照、月讀不在直接面對吳天,心里的恐慌也逐漸安定下來。
聽到須佐之男那夾雜著抱怨與不解的質問。
天照猛地吸了一口氣,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目光盯著自己的三弟:
“三弟,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方才那種局面,那位前輩已經金口玉,提出要在此界暫歇。”
“這并非商議,而是告知。”
“我等若是再開口說一個‘不’字,便等同于當眾拂逆他的意志。”
“你可曾想過,一位能讓三清那般人物隨侍左右的存在,若被我等當面拒絕,會是什么后果?”
“整個高天界,恐怕都承受不起他的一絲怒火。”
月讀立刻跟上,他的聲音比天照更顯陰柔,卻也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論斷意味:
“正是如此。”
“我與大哥沉默不語,并非嚇傻了,而是在用我等的態度,進行最后的周旋。”
“我們不,是希望他們能察覺到我等的為難,從而知難而退,自行離去。”
“這是一種無聲的拒絕,一種保全雙方顏面的方式。”
“誰料到……你竟會主動開口,將他們迎了進來!”
“你這一句話,便將我與大哥營造出的微妙局面徹底打破,等同于敞開了大門,將一頭無法揣測的猛虎請入了家中。”
須佐之男被兩位兄長這一唱一和的說法弄得當場怔住。
他努力回想剛才天穹之上的情景。
兩位兄長確實一不發,臉色也的確很難看。
他當時只覺得是對方威勢太強,讓兄長們都感到了棘手和震驚。
卻從未想過那沉默背后,竟還藏著這般深意。
難道……真是自己會錯了意。
魯莽地破壞了兄長們的“無聲拒絕”之計?
他張了張嘴,試圖辯解。
可看著兩位兄長那既痛心又失望的表情,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心中的自信開始動搖,一種強烈的自我懷疑涌上心頭,最終只能訥訥地說道:
“是……是這樣嗎?可我當時看那位前輩的語氣,似乎……并沒有給我們拒絕的余地……”
天照長袖一甩,打斷了他的話,語氣變得深沉而凝重:
“事已至此,再追究對錯已經毫無意義。”
“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
“記住,從現在起,小心你的一一行,絕不能讓他們察覺到……察覺到此界的任何根底!”
“尤其是關于吾等修行之法的隱秘,半點都不能泄露!”
他這番話說得含糊不清,卻正好擊中了須佐之男的認知盲區。
讓他愈發覺得兩位兄長深謀遠慮,是在擔憂某些他尚未觸及的、關乎世界存亡的機密。
須佐之男被兩位兄長這番“點撥”與“訓斥”。
徹底相信是自己的魯莽招致了禍端。
巨大的后悔與內疚瞬間填滿了他的內心。
“原來是這樣!是小弟太過愚鈍,完全誤解了兄長們的深意!”
“我……我真是……這下引狼入室,若是此界因此遭劫,我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他越想越是憤懣,急于彌補過錯的他,
立刻將所有的怒火都轉向了那個最初的導火索:
“都怪那該死的玉藻前!”
“若非她在混沌之中不知死活,四處招惹是非,又怎會引來這般足以傾覆世界的潑天大禍!”
他仿佛在絕望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眼神發亮,急切地向兩位兄長提出建議:
“大哥,二哥!”
“既然禍端的源頭是那只狐妖,而那些外來者的目的也是尋她。”
“不如我們即刻動用全部力量,想盡一切辦法將她擒住,然后交給那些人處置!”
“只要滿足了他們的要求,讓他們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或許……他們就會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這個提議一出口。
天照、月讀的臉色沉了下來。
開玩笑。
玉藻前是他們暗中收服,并耗費了大量心血與資源培養起來的重要臂助。
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混元大羅金仙。
是他們未來計劃中不可或缺的一環,豈能因為這點變故就輕易舍棄?
兩人心中甚至升起一絲疑慮。
懷疑這個一向沖動的三弟,是否在借機試探他們與玉藻前之間是否存在不為人知的關聯。
甚至是借刀殺人!
天照強行壓下心頭的火氣,聲音變得低沉:
“三弟,你看待問題還是太過簡單了。”
“那狐妖的狡詐,你不是不清楚,其保命的神通更是詭異莫測。”
“我們兄弟三人聯手征討多年,都未能將其徹底根除,如今倉促之間,你又憑什么認為我們一定能將她擒下?”
月讀也立刻接過話頭,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不滿。
仿佛在指責須佐之男異想天開:
“況且,退一萬步說,即便我們動用底牌,僥幸將她擒獲,又該如何處置?”
“那狐妖盤踞此界無數歲月,搜刮的奇珍異寶、修煉資源定然不在少數。”
“難道我們要將這些本該屬于我高天界的財富,拱手相讓,白白便宜了那些來路不明的外人嗎?”
他巧妙地將問題從“如何自保”引向了“利益得失”。
以期能打消須佐之男的念頭。
天照抓住機會,順勢加重了語氣,話語中已經帶上了訓斥意味:
“更重要的一點是,玉藻前是我高天界的妖患!”
“清理門戶,掃平妖邪,維護此界秩序與安寧,本就是我們‘三貴神’的職責所在!”
“若是連這點小事都需要求助于外人,我等的顏面何在?”
“高天界的威嚴何在?”
“此事若是傳揚出去,豈不是讓混沌中其他世界的生靈恥笑我高天界無人,連自家的妖患都無法解決?!”
這番話字字句句都敲打在須佐之男的自尊心與榮譽感上。
他果然被徹底說動。
臉上因內疚而產生的頹喪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羞愧與激憤。
大聲回應道:
“兄長教訓的是!”
“是小弟思慮不周,只想著息事寧人,險些忘了我等的身份與尊嚴,墮了我高天界的威名!”
“清理那只妖狐,確實是我等份內之事,斷沒有假手他人、讓外人看笑話的道理!”
看到須佐之男已經被成功穩住。
天照與月讀在心底同時松了口氣。
但須佐之男的眉頭很快又皺了起來,愁容滿面地說道:
“可是……道理是這個道理。”
“但若我們遲遲不給那些人一個交代,他們恐怕不會這么輕易離開。”
“讓他們長久地滯留在此,終究不是辦法。”
就在這時。
月讀眼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緩緩說道:
“三弟所極是,自然不能不給他們一個交代。”
“既然他們實力深不可測,而我們又不想讓他們過多干涉界內之事……那我們何不……借力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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