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然臉上假裝大度的笑容,掛在她的臉上,卻如同一把冷冽的刀。
江輕雪的內心泛起一股無力感,她握著陳江的手,只覺得自己的手心冒出了冷汗。
就在這時。
一只寬厚、干燥、溫暖的手掌,反過來,將她冰涼顫抖的手,完全包裹在了掌心。
那股沉穩如山的力量,順著兩人相貼的皮膚,源源不斷地傳了過來。
江輕雪一愣,猛地抬頭。
她看到了陳江的側臉。
他甚至都沒有看臺上的江夢然,他的目光,依舊平視著前方,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只是微微側頭,嘴唇湊到她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五個字。
“別怕。”
“接。”
“不過是個公司而已。”
他的語氣,平淡,隨意。
就好像江夢然遞過來的不是什么龍潭虎穴,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玩具罷了。
這種程度的陷阱,對陳江來說,跟過家家沒什么區別,幼稚得很,他有一百種辦法,徹底掌控這家公司。
既然是江夢然的現金奶牛丟,那日后有江夢然后悔的時候。
江輕雪聽見陳江的話,一股難以喻的,巨大的安全感和勇氣,從她的心臟處,涌遍了四肢百骸。
對啊。
有他在,她怕什么?
江輕雪的背脊,一寸一寸地挺直。
她抬起頭,迎著江夢然那副等著看好戲的,虛偽的笑臉。
江輕雪也笑了。
她笑得比江夢然更甜,更燦爛。
“那就多謝姐姐了。”
她的聲音,清脆,利落,傳遍了全場。
江夢然臉上的笑意更濃,剛想再說兩句。
江輕雪卻搶先一步,加重了語氣,一字一句地補充道:
“姐姐你的那些……”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讓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心腹老人。”
“我一定會。”
她又停頓了一下,紅唇勾起,吐出了最后幾個字。
“好好重用的。”
這幾個字,她咬得極重,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冰冷的寒氣,也帶著一抹決心。
江夢然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江敘白的嗤笑聲,也卡在了喉嚨里。
這個賤人,她什么意思!
江國梁的臉上,卻全是擔憂和不忍。他知道自己大女兒的手段,也知道誠譽那潭水有多深。
他猛地一步上前,想要打圓場。
“不行!”
他的聲音很急。
“夢然!不準胡鬧!誠譽的情況太復雜,你讓輕雪一……”
“江叔。”
一道平靜的男聲,打斷了他。
是陳江。
他不知何時,已經牽著江輕雪,從臺上走了下來。
江國梁愣住了,陳江這是什么意思,他給臺階也不要?這小子難不成還有什么后手?
“不用換。”
陳江看著他,眼神平靜,卻帶著一種仿佛能安定人心的力量。
“輕雪她,能處理好的。”
“可是小陳,你根本不知道誠譽那里……”江國梁急了,還想再勸。
“我知道。”陳江再次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