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順利。”
趙閑坐在雪屋中,拿著對講機,聽著喬雪君一字一句的匯報聲。
“頭和前肢已經能看見了。這說明胎位是正常的,難產的可能性又降低了。依舊不用人工干預。”
趙閑安靜地聽著。他能明確感覺到,喬雪君現在的語氣比之前輕松很多,字里行間全是屬于專家的專業判斷,有理有據。
母馬的生產進展說得很清晰,讓趙閑都安心了。
趙閑無數次地覺得幸運。
他請來的專家們都有一技之長。在自己的領域總是權威的存在,說一不二。喬雪君也是如此。
溫室里所有的種地程序都是由她指定,全員遵守,該種什么,怎么種,全由她決定,不給任何人指手畫腳的機會。
就像她決定用溫室種菠菜,她不會打報告問誰這么做行不行,可不可以,她決定做,直接就做了。
哪怕是他,也只有站著聽喬老師安排的份兒。
這是專家們一貫的做派,其他專家也是如此。
可他的喬老師是超出這個范圍的厲害。
養馬并不是她的職能范圍。她完全可以把母馬生產的事甩給基地負責,甚至是交給老鄭。
但她沒有,她一力承擔了下來。
很負責,還專門起了個雪屋就近盯著。雪屋雖然溫暖,但哪有基地里面的大炕睡著舒服?
如果沒有喬老師,基地如今絕不會是這么好的情況。
“很順利。”對講機中,喬雪君的聲音越發從容,“小馬駒馬上出來了。從頭出來到現在過去了半小時,這個生產速度算快的。”
趙閑和她搭著話:“慢的有多久?”
他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凌晨1點了。
天知道,他對馬兒生崽快慢到底要花多少時間,一點興趣都沒有。但他喜歡聽喬老師說這些,透著篤定和從容。
喬雪君:“慢的話,超過2小時就難產,需要人工助產了。”
“那時候就真得要把老鄭叫起來。”喬雪君說著,想起了什么,又問,“你讓老鄭把沈星棠關起來了,你跟他說了具體要做什么嗎?”
趙閑:“自然。老鄭明白。”
喬雪君:“……他不會覺得你才是那個發瘋的人?”起死回生這種東西,一般人都理解不了。
趙閑低笑一聲。
他輕描淡寫:“喬老師。他是軍醫,只有一個選擇,就是服從。”
趙閑的語氣并不重,但充滿了掌控感。
趙閑對基地的掌控確實毋庸置疑,特別是巡邏隊內部人員,沒有違抗趙閑的。
但喬雪君總覺得沈星棠不會認命:“你小心她。”
沒有再這個話題多糾結,喬雪君的聲音多了幾分驚喜:“出來了出來了。我看看,45分鐘,好。”
趙閑:“結束了?”
喬雪君那邊傳來了母馬的叫聲。
她也沒歇著:“嗯。馬駒出來了,我給它擦擦干。你過來一下,幫我從倉庫里弄點飼料,飼料袋子里有瓢和盆,弄兩瓢給我。就只要南瓜籽粕。”
沒一會兒,趙閑就照她說的把飼料配好,走到馬棚門口,敲了敲門。
喬雪君很快開門,把盆接過去:“這個好消化點,我給它煮煮喂了,補充一點水分和能量。”
趙閑問她:“喂完能撤?”已經1點,該休息了。因為雪屋在外面,早上溫室的人和放馬人過來都會看見,所-->>以他們早上起得必須早。
喬雪君搖頭:“喂完飼料,還等馬駒吃上初乳。”
“之后觀察觀察母馬胎盤排出正不正常,它和馬駒都狀況良好,沒發燒的話,我就能撤了。”
趙閑:“太辛苦了。”
喬雪君笑笑:“還好,還沒大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