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起來吧。”裴漱玉看著丫鬟一個勁的給她磕頭賠罪,皺了皺眉。
“王妃恕罪,侯府里新買來了一些小丫鬟,沒有調教好,毛手毛腳的。”沈薇兒面帶歉意的朝裴漱玉福了福身。
隨后吩咐道,“小清,你帶著王妃去后院換身衣裳吧。”
總不能一直穿著被茶水弄臟的衣裳,裴漱玉點了點頭,朝身后的貼身丫鬟采荷吩咐,“去馬車上把備用的衣裳取來。”
“是,王妃。”采荷應聲離開。
京城高門大戶赴宴,多備套衣裳不是講究,是周全。
洛煙看著裴漱玉離開的背影,微微瞇起眼睛,下意識的站起來,想要跟她一塊去,又似想到了什么,她又坐了下來,回頭給風荷使了個眼神。
風荷輕輕點頭,低著頭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洛煙已經知道沈薇兒要做什么了。
用辱清白的方法來毀掉母妃。
皇家最重顏面,父王是皇室宗親,秦王府的臉面,便是皇族的臉面。
一旦母妃做出失德之事,傳出去便是驚天丑聞,皇室絕不會讓她活著丟人,賜“自盡”已是最體面的結局。
既保全了皇家顏面,也斷了所有流的根。
只要母妃死了,沈薇兒就有機會嫁到秦王府了。
洛煙神色冷下來,抬眸看向對面的沈薇兒。
父王說,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已的殘忍。
既然她不仁,那就別怪她不義了。
沈薇兒本還擔心洛煙又會寸步不離的跟著裴漱玉,見到她這次沒有跟著她一起離開,松了口氣。
雖然她安排了迷煙,到時候洛煙會和裴漱玉一起被迷暈,但到底會有風險。
沈薇兒在心里冷笑一聲。
只要裴漱玉被毀了清白,就算秦王還要她,太后和陛下也不會容許她活著。
她端著茶盞,漫不經心的喝著茶。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茶盞里的龍井漸漸涼透,她又添了些熱水。
約定好的一刻鐘早過了,小清卻遲遲沒有回來。
沈薇兒放下茶盞,指尖不自覺攥緊了帕子,心里有些著急起來。
怎么回事,小清怎么還沒有回來?
又等了片刻,小清還是沒有蹤影,沈薇兒咬了咬下唇,眼底閃過一絲焦躁,這步棋她謀劃了這么久,絕不能毀在最后關頭。
不行,她得親自去看看。
她深吸口氣,起身朝外走去。
洛煙瞇起眼睛望著沈薇兒匆匆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
她也起身,和云知歲打了聲招呼,“歲歲,我去更衣。”
更衣就是如廁。
“好的郡主,你去吧。”云知歲點頭。
洛煙走出大殿,確確實實去如廁了,風荷被她安排去保護母妃,為了以防萬一,風梨也被她安排過去,身邊也沒有一個丫鬟跟著。
她一點也不著急,風梨和風荷可是父王給的暗衛,辦事靠譜,一定不會讓母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