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暗暗咧嘴，太祖皇帝是沒有說過，但王瑾一直暗中發力，想將其孫女送入后宮為后。

這中間司寇可沒少出力氣，光奏疏便寫了三份，陸續呈遞給皇帝。

如今，朱歡忽然說要迎娶一個平民女子為皇后，王瑾一黨豈能同意？

這時，戶部尚書裘德眼珠一轉，走了出來：“陛下，《皇明祖訓》中的確沒有說陛下不可以迎娶平民女子。”

所謂《皇明祖訓》，就是大乾的太祖皇帝留給子孫后代的一本語錄。

其中涉及了君王的治國理政理念，還有為人處世的道理等等。

大乾的歷代君王皆奉《皇明祖訓》為圭臬，不敢違抗。

裘德上前一步，繼續說道：“但平民女子多目不識丁，未曾學過禮數，充當宮中的宮女無妨，可若成為皇后的話，怕是德不配位，唐突了陛下。”

朱歡聞緩緩坐回龍椅上，道：“所以，裘大人反對朕迎娶民間的秀女為后？”

裘德拱手行禮，回答得滴水不漏：“微臣不敢反對，只是陛下迎娶皇后是大事，關乎大乾江山萬代，請陛下三思！”

裘德、司寇領頭，后續又站出來數名官員，反對此事。

其他的官員們雖然沒有表態，但一個出來贊同此事的都沒有。

朱歡見狀，并未就此事繼續往下談，借著酒意佯裝醉酒，草草地結束了除夕夜宴。

當夜，乾清宮。

秦蜀親自端著托盤，將一碗熱騰騰的雞湯送到內殿來。

“殿下，喝點湯吧！”

朱歡多年來的習慣，若喝了太多的酒，總喜歡在過后喝完熱氣騰騰的雞湯。

“啪！”

朱歡隨手將一封奏疏扔到地上。

“兵部尚書司寇！”

“啪！”

又一封奏疏落地。

“刑部尚書陸巡，還有工部尚書蒼皓……”

一封封的奏疏被朱歡扔到地上。

“六部、通政司、都察院……一個個朝臣都在向朕推薦女子為后！”

朱歡將剩余的奏疏一股腦兒地全摔到地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計、自己的主意，秦蜀，你看到今天朕試探他們，朝臣的反應了嗎？”

朱歡借著“托夢”的由頭，提出“迎娶平民女子”的話。

就是為了看一看，經過他的一輪輪肅清后，朝中有誰敢忤逆他。

結果朱歡看到了，滿朝文武竟沒有一人支持他的主張！

秦蜀放下雞湯，為朱歡將奏疏一封封撿起來。

“陛下息怒，今日朝中來參與夜宴的文武官員，身邊都帶著年輕的女眷。”

“他們想著將女眷送入宮，如果能得陛下您青睞，未來成為皇后，家族一步登天。”

秦蜀頓了頓，說道：“他們全部懷有一樣的心思，自然不愿意支持您迎娶民間女子。”

朱歡飲了一口雞湯，冷哼一聲：“那些奏疏里有六成全都是推薦王相的孫女入宮為后的，后面一定有王相在推波助瀾，看來這王瑾的勢力，比朕想象中要大得多。”

一場除夕夜宴上的試探，令朱歡開始警惕王瑾的勢力。

秦蜀猶豫片刻，道：“陛下，臣聽說王相的孫女知書達理、天香國色。”

“末將是粗人不明白里面的彎彎繞繞，陛下，若是您迎娶了王相的女兒，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