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穿好嫁衣,站在鏡子前看了許久。
不知為何,她想起了那一年,嚴暮娶元卿月做側室的時候。在綢緞莊里,她看到他正在試喜袍,二人只隔著幾步,卻好似隔了一生一世。
但豈止是一世,分明是兩世。
她始終求不來的便是一場他和她的婚禮。
外面鞭炮齊鳴,鑼鼓宣天,喜氣洋溢。
柳云湘微微嘆了口氣,將金海棠放在一旁的蓋頭拿起來,蓋到了頭上。
這邊乞丐看著嚴暮穿上喜袍,一會兒嫌棄這邊窄了,一會兒嫌棄那邊寬了,反正哪哪都不滿意。
“那就干脆別穿了,怪費事的!”
嚴暮瞇眼,“不會說話就閉嘴!”
乞丐笑了笑,“這不看你緊張,我逗逗你。”
“我怎么緊張了?”
“那就是興奮。”
“我一點也不興奮!”
“那就是不想和柳云湘成親。”
“我哪有”
嚴暮瞪了乞丐一眼,義正辭道:“我是為了大局!”
“是是,大局為重,反正我是信的。”
“滾!”
有人敲門,嚴暮應了一聲,接著金海棠進來了。
她先欣賞了一番嚴暮穿喜袍的樣子,然后才一拍腦門,道:“咱們寨中一部分人借后山懸崖的云梯開始往外撤了。”
嚴暮點頭,“眼下就是拖延時間。”
乞丐捋著胡須:“咱們一夜連燒了三大世家,皇上龍顏大怒,勢必會下令出兵剿滅飛鷹寨。謝子安這蠢材主動請纓,卻不知道這本就是你設計的一個圈套。”
嚴暮瞇眼,“連燒三家,咱們才知曉這批從岳州轉移出來的兵器被藏到了廉州,而這批兵器是肅平王私造的,這事絕不能暴露,肅平王只能派自己的人來剿匪,將此事徹底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