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人要將何子越下葬了,我必須阻止。”
“啊?”
陸長安還要往外走,“不可不急。”
見他這般焦急,柳云湘只得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從靈云糧鋪出來,往前過十字路口,正好將何家的送葬的給堵住了。
這時一個穿著孝服,哭得雙目紅腫的婦人沖上來,指著陸長安大罵:“什么京兆府來的欽差,不過是無用的廢物,一樁盜竊殺人案,你查來查去,沒有抓到兇手不說,還教我夫君尸體腐臭。你等著,等我夫君下葬后,我必告你御狀,摘你的烏紗帽!”
何子越是岳州府臺,這位婦人就是何夫人了,她四十多歲的年紀,眼角皺紋很深,但依稀能看到年輕時是個美人。
這何夫人手都要杵到陸長安鼻子上了,還一邊罵一邊跳腳,潑勁十足。
陸長安每次對上她,總是一退再退,頗為無奈,“何夫人,此案還有疑點,您也希望抓到真正的兇手,好告慰何大人在天之靈吧?”
“我告慰他?”何夫人也不知被觸動了哪根神經,轉身坐到地上,捶胸頓足的哭了起來,還指著身后庵棺槨大罵:“何子越你這個老東西,你就這么丟下我走了,我無兒無女的以后怎么活啊!”
那哭聲凄厲,悲慟,不少駐足的百姓都跟著抹眼淚。
“我無依無仗,孤寡一人,誰能給我做主,如今連給你下葬,讓你入土為安都做不到。我活著還有何用,不若陪你一起,也省得留在這兒被人欺負。”
說著,那何夫人起身就往棺槨上撞,旁邊婆子丫鬟的趕緊拉住她,于是何家上下哭成一片。
陸長安倒成了惡人,百姓們紛紛指責。他滿肚子圣人之道,哪對付得了這種撒潑耍賴的陣勢。柳云湘嘆了口氣,讓一個官差將他扶著,而后走上前兩步。
“朝廷辦案,我看你們哪個敢阻止,若有搗亂者,當是幫兇,與兇手同罪!”她先喝了一聲,這何家上下果然不哭了,一個個看著柳云湘,不知道她從哪兒冒出來的。
何夫人怔了一怔,指著柳云湘,“你”
“我要是你,必定希望抓到真兇,為夫君報仇,你這般阻攔,目的是何?”
“哎喲,你說這話什么意思?”何夫人說著又要哭。
“你要是不想真兇歸案,那就繼續鬧,今日下葬。如果你想抓到真兇,那就再容陸大人兩天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