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和沈云舟都走了,柳云湘站在門外,而嚴暮站在門內。
四目相對,他逃避似的低下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等著挨訓。
柳云湘輕嗤,“我也應該祝賀你,這樣一想,好像是第二次了。”
“我,不娶她。”
“你能做主嗎?”
“”
柳云湘苦笑,“你娶一個,給她名分,你心里有一個,給她偏愛,那我呢,你給了我什么?”
“”
“嚴暮,你負我一世,還要再負我嗎?”
然,嚴暮只是低著頭,連句承諾都給不起。
柳云湘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討債的,從上一世而來,但其實這一世的嚴暮又不欠她什么。她被他拋棄,幾十年的愛和不甘,這債太沉重了。
此時站在她面前的嚴暮,他承受不起。
柳云湘長嘆一聲,“算了,我不為難你,放過你吧。”
說完,柳云湘離開。
她自鎮北關回到雁歸城,回到家里,嚴暮也跟來了,只是不進屋,在院子里坐著。
當晚又下起了雪,紛紛揚揚的,等到半夜,雪已經沒過腳面了。
柳云湘從窗子往外看,見嚴暮還坐在那兒,耳朵凍的通紅,頭低低垂著,可憐兮兮的。柳云湘一咬牙,一狠心,仍是不理他。
翌日,行意先醒了,咿咿呀呀說不停。
柳云湘穿上外裳,想抱起行意,這才發現小家伙尿濕褥子了。她只好把小家伙轉移到大床上,先將她衣服脫下來。
“咯咯娘”小丫頭笑不停。
柳云湘擰了擰她小鼻子,“小壞蛋。”
她剛給小丫頭換好衣服,聽到外面有腳步聲來,接著聽到有人向嚴暮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