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尸的頭顱盯著詭嫁衣。
風干的臉,在一點點崩裂。
這一擊,不僅把它的身體打散,就連生機都直接被根除了。
“你在……做什么?”
“我的指令,明明很清楚……為什么你會識別錯誤?”
腐尸的嘶啞地開口。
這話剛說完,一個聲音幽幽響起:
“指令?”
“為什么你會認為,我是在聽你的指令?”
腐尸雙眼突然放大,它看著詭嫁衣內發出的聲音。
這并不是,詭嫁衣的聲音!
“不是它的聲音,難不成……”
一個極其恐慌的猜測,猛然在心頭滋生。
它忽然明白,為什么詭嫁衣會提前時間從石門后出來,提前就意味著出變況。
而這個變況,就是這個!
它死死盯著詭嫁衣,“你吞食了那件嫁衣?!”
“這不可能,你沒有那個能力……”
詭嫁衣內:“那一刻,我也認定自己將魂飛魄散。”
“我失去了所有意識,只剩下強烈的仇恨……那被背叛的仇恨。”
“可逐漸的,我感覺自己還在,感覺到嫁衣在融合我的身體……這一刻我知道,自己還有一線生機,還能夠出去。”
“既然它能吃我,我何不能吃它?”
“仇恨……仇恨……”
腐尸整張面皮寫滿了驚疑。
“既然你有這么強烈的仇恨,為何不殺了那個人類?”
“為何還一出來,假意聽從我的命令?”
詭嫁衣沉默,半響卻只憋出三個字“你猜呢?”
腐尸的半邊臉此刻已經完全碎裂,一句你猜,它還真用盡最后一段時間,猜了起來,
最后它猜到了一個唯一的可能。
在消亡的最后一刻,腐尸看向紀,一股毛骨悚然的念頭在心頭滋生。
這個人類,難不成從一開始就……
帶著最后的驚駭,腐尸的頭顱徹底化成骨粉與塵土融合到一起。
紀看著那漂浮不定的詭嫁衣,繃緊的神經在這一刻松開。
長松一口氣:“好在……”
電死詭:“不是,你在放松什么啊?”
“你把那女人丟進去挫骨揚灰,她現在浴火重生,又爬了回來,你不是死的更慘?”
紀靠著墻體,緩緩閉上雙眼,一副聽天由命的態度。
“真如你所說的話,那就是命。”
電死詭:“???”
隨著細碎的花瓣散落,紅影重疊,詭嫁衣出現在紀面前。
也在此時,紀手中清脆的的傘骨忽然散發濃烈的猩紅詭氣。
下一刻,就像是重鑄一般,木質傘柄蛻變為金楠木,支離破碎的傘架上,重新縫合上一層艷紅綢布。
油紙傘變為了一把喜傘!
也意味著,血衣詭影從怨念詭,完成了新的蛻變!
紅蓋頭無風掀起,一道詭影顯現于詭嫁衣內。
血衣詭影的臉出現在紀視線中,不再單一蒼白,在那張精致面容上點綴了淺淡的胭脂紅,看上去更為驚艷。
可此刻那張驚艷的臉上,卻是覆蓋了一層冰霜,直視著紀。
紀淡然看著她,語氣帶著一絲慵懶:“你要殺我嗎?”
血影嫁衣答非所問:“為什么要拿著傘?”
紀:“說了,留個念想。”
血影嫁衣的眼眸,卻仿佛看穿了一切:“你騙得了那只詭,騙不了我。”
“我為什么能反噬詭嫁衣,我要的是這個答案。”
她很清楚,自己能夠從絕境里求生,有紀從中搞的鬼。
抹去額首的冷汗,紀說道:“其實我也在賭,賭你能不能反噬了詭嫁衣。”
血影嫁衣:“這才是你叫上我,來禁地的真正目的,對吧?”
紀這時候也沒再藏著掖著:“詭嫁衣想要重新修復,需要一-->>個7階以上的詭,作為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