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線升級的錢打了水漂,新產品變成了淘汰的落后產品!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安江臉色陰沉,冷聲道。
“是的。”楊蕓點點頭,繼續道:“這個時候,黃鋼的賬面上其實還是有一些盈余的,畢竟前些年市場大環境很好,利潤歸母之后,也還是有不少結余。當時,趙天闊鬧過一個浩浩蕩蕩的多元化經營,據說是要涉獵地產、投資、重金屬等產業……”
“地產……”安江啞然失笑,搖搖頭,道:“這個趙天闊,真是行業冥燈!”
地產這些年啥情況,誰能看不出來?
趙天闊帶著黃鋼玩這個,不是一頭往泥沼里面扎,要玩死自己嗎?
“這一塊的情況,比較籠統,沒有太過具體的內容。”楊蕓聽到行業冥燈四個字,也是忍不住掩嘴輕笑,然后接著道:“不過,就是這一系列失誤,導致黃岡的投入如石沉大海,連個水花都沒砸起來,其他項目也沒能帶來回報,反而進一步抽干了黃鋼本就已經趨近于枯竭的現金流,導致了連工人工資都發布出來的情況。”
安江靠在椅子上,搖搖頭,長嘆一聲:“市場誤判、轉型冒進……環環相扣,刀鋒起舞,步步割肉!這個趙天闊齲ㄗ郵欽媧螅酃庖彩欽娌睿
安江決定了,黃鋼的問題解決之后,必須要把趙天闊拿下來。
這個人已經不適合再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了,解決后,要抓緊時間給黃鋼選派一位精明強干的人,帶領他們自救,從泥沼中走出來。
很快,安江的腦海中便浮起了陳楷的面龐,陳楷的腦袋靈活,辦事沉穩,倒是可以補上這個位置。
至于吳冕,這小子的腦袋靈活過頭了,不適合黃鋼的情況。
“有沒有發現有關趙天闊的什么個人問題?”安江向楊蕓問出了最關鍵最核心的問題。
“目前還沒有發現。”楊蕓搖搖頭,繼續道:“根據我的了解,以及過去的一些核查情況,趙天闊本人的生活比較簡樸,沒什么奢侈消費,老婆也比較簡樸。趙天闊是華金冶煉廠出來的,過去拿過勞模,據說覺悟很高。就目前來看,主要的問題,還是在個人的能力不足、決策盲目,可能還存在一些管理上比較粗放,缺乏監督,導致效率低下的情況。”
安江沉默良久。
趙天闊潔身自好,可是給黃鋼造成的困境,比個人有問題還要更可怕更嚴重,是實實在在的傷害到了企業和工人們的利益。
說穿了,還是趙天闊跟不上時代的發展,發展思想落后了。
片刻后,安江和楊蕓便趕到了黃鋼的廠辦大樓。
大樓周圍全都是工人。
興冶市那邊也派人過來了,不過好在只是維持秩序,喊話希望保持平靜,倒是沒有進一步激化場內的局面。
但哪怕如此,場內也是亂糟糟一團。
罵娘聲不絕于耳,難聽刺耳,甚至有的都已經開始問候華金集團的領導層了。
安江等到車子停下后,便準備推門下車,楊蕓急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低聲道:“情況復雜,要不要找人保護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