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絕對不會……”魏躍輝定定神后,慌忙干笑著連連搖頭。
“那就好。”安江微微頷首,然后向魏躍輝平和的笑了笑,道:“躍輝同志,上次光遠同志就說你勤儉節約,今天一看,果然如此!襯衫領口都起毛邊了,皮帶也快斷了!雖然現在提倡勤儉節約,節約也是好事,但也不能太委屈自己,這樣子出去見客商的話,也會讓人覺得咱們高盧縣的條件太艱苦了,降低投資信心,或者是借機待價而沽,開出些苛刻的條件!而且,找一些高盧縣本地企業生產的襯衫和皮帶買回去,也算是支持高盧本地經濟發展了嘛!你要是手頭緊的話,這樣,我來幫你購買!”
周圍人聽到安江這話,眼底立刻露出古怪之色。
雖然安江這話說得情真意切,可誰能聽不出來,安江話語里的那份奚落和嘲弄。
安江倒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只是,瞧不上魏躍輝而已。
“我這個人不修邊幅慣了,安書記放心,我晚上回去就找找高盧縣本地企業,購買一下。”魏躍輝眼底也是有些尷尬,干笑兩聲后,接著道:“安書記,還要謝謝你之前捐助我的兩千塊錢,上級領導對我個人私事的關懷和愛護,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話說到這里,魏躍輝還抬起手,假惺惺的抹起了眼淚。
“雷鋒同志的日記里說得好,對待同志,就要如春天般溫暖嘛!躍輝同志你是我們的同志,關懷和愛護是應該的嘛。老人家最近的情況怎么樣?給她治病的錢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捐助一些。”安江笑著擺擺手。
魏躍輝急忙搖了搖頭,佯做一臉感激道:“夠了,夠了,我母親的病情好多了,謝謝安書記的關心。”
只是,他如何能聽不懂安江這話里沒說完的意思。
魏躍輝是同志的話,安江對他就如春天般溫暖,是敵人的話,那就如嚴冬般殘酷無情。
不止是魏躍輝,周圍縣委、縣政府的班子成員們,也都意識到了這一點兒,雖然臉上帶著笑容,神情平和,但心中卻是波瀾起伏。
安江雖然笑容滿面,可是,卻給人一種像是看到獵物后,提著獵刀發笑的獵人之感!
“那就好。”安江笑著微微頷首,繼而大手一揮,笑呵呵道:“躍輝同志,你們去忙吧,調查組這次是獨立調查,需要你們配合的時候會通知你們的,現在不用管我們,就當我們不存在,有什么需要的話,我們會跟高盧縣提的。”
這是下逐客令了啊!
只是,這話說得好聽,當調查組不存在就行!這么一大幫子人待在高盧縣,能當他們不存在嗎?誰敢真的當調查組的人不存在?
不,這不止是逐客令,更是在向高盧縣所有黨政干部們表態,在當面鑼對面鼓的告訴他們,調查組這次下來,是要徹查高盧縣的問題,不查清楚,絕不會輕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