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系和狼牙本土干部體系的勢力盤根錯節，縣紀委里面必然有他們的人在。

這個時候，肯定會向李保彬傳遞訊息，不得不防。

杜天林當即點頭稱是，然后掛斷了電話。

“去，拿個拖把過來，再拿條干凈的褲子過來。”緊跟著，杜天林拉開審訊室的房門，向外面的工作人員沉聲一句后，接著道：“把東西放門口，敲敲門就離開，我自己出來拿，在此期間，除了等下安書記過來之外，任何人不要靠近這里。”

一語落下，杜天林便關上了房門。

很快，便有工作人員將東西送了過來，然后敲了敲門后，轉身離開。

杜天林拿起褲子，準備遞給李保彬時，多了個心眼，捏了捏褲子口袋，沒捏出什么異樣，但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將手伸進去摸了下。

這一摸不要緊，他就發現里面有個皺巴巴的小紙卷，很不起眼，像是口袋里裝著衛生紙，洗衣服時沒掏出來，被洗衣機一攪，黏在了口袋里。

杜天林本想不管，可想到安江的提醒，便不動聲色的將小紙卷用手指頭捻出來，輕輕展開掃了一眼后，便看到上面寫著個歪歪扭扭的否字。

這一幕，叫杜天林倒抽口冷氣，更是不由得暗暗佩服安江，不愧是當初在華中掀起過反腐風暴的紀檢能手，心思的確夠縝密，若無他的提醒，這小細節，還真可能被當成衛生紙卷給忽略掉。

不過杜天林也沒有打草驚蛇，而是將紙卷悄悄放進了自己的口袋，確定褲子再無其他異常后，將其放到了李保彬面前，溫聲道：“換條褲子吧，干干凈凈做人，現在還來得及。”

李保彬看著擺在面前的干凈褲子，再看看已經被尿沾地濕透了的舊褲子，忽然間莫名地悲從中來，趴在桌子上，扯著嗓子嚎啕大哭起來。

褲子換上了就是干凈的。

可人要是沾上了污垢，這輩子就再也干凈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