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辭點了點頭,“其他事情,我都可以忍,但這件事落到了你頭上,我就不能忍了。”
他這么多年,終于擁有了自己的珍寶。
任何人都不能搶走。
蘇清婉搖了搖頭,“先不要著急,因為我們現在不清楚,對方的目的是什么。或許,他們是想要讓我做陳舒h的磨刀石呢?你我畢竟已經成親,他們總歸要有顧忌的。”
顧昀辭皺眉,“磨刀石也不行!”
蘇清婉:“當然也不行,我也不愿意被憑白利用。只是對方目的不同,我們應對的方式不同。直接闖過去跟對方理論,則是下下策。”
顧昀辭被她游刃有余的情緒給感染了,也跟著平復下來。
回了玲瓏苑后,他拉著蘇清婉的手,坐在羅漢榻上。
“清婉,你說得對,這個時候我們要淡定。不管你要做什么,都記住,我永遠在你身邊。”
“哪怕是欺君。”
蘇清婉捂住他的嘴,搖了搖頭,“還不到那個境地,再說了,這場博弈,是陽謀。”
都是聰明人,必然都不會去弄得魚死網破。
所以這場博弈,都是擺在明面上的。
就算是這個時候顧昀辭去找七皇子,對方什么都不會說。
因為他跟皇貴妃心中,可能也沒有下定,這件事該如何做。
蘇清婉猜得沒有錯。
此時在七皇子府邸中,七皇子楚昭曄正跟慕容瑾對面坐著博弈。
慕容瑾落下一子,斷了對方后路,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殿下,您又輸了。您這是心不在焉啊。頻繁看外頭,是在等什么人來么?”
楚昭曄點了點頭,“是啊,我在等阿辭。”
慕容瑾重新擺著棋盤,他嘆了一口氣,“殿下,阿辭有的時候,會直來直往的,但他并沒有惡意。”
楚昭曄:“我知道,他若來鬧,不管怎么鬧,說什么做什么,我都不會怪他。但我期待他來,也期待他不來。”
如果顧昀辭來了,他如此沖動,定然會給楚昭曄留下把柄,也方便他后續行事。
但也證明著,他是如此在乎蘇清婉。
如果顧昀辭沒有來,楚昭曄沒了拿把柄的機會,但也證明,他不太在乎蘇清婉。
慕容瑾無奈搖了搖頭,“您啊,可真累。”
楚昭曄苦笑了一聲,“不累不行。出身沒有辦法選擇,我只能不斷努力,做出最好的那個選擇。的確累,但也沒有別的法子,我得活下去。”
如果可以選擇,他都想要跟阿辭換一換。
自己只做一個勛貴世家的貴公子,多好?
想要努力,就去朝堂上搏一搏,不想努力,就依靠家族蔭蔽,過個逍遙快活一生。
楚昭曄也想過,以后自己就做一個富貴閑人。
可是從小到大,他就經歷過好幾次暗殺,就連親手撫養他的奶娘,都會對他下手。
那如履薄冰的危險生活,一直伴隨著他。
再后來,做了富貴閑人的皇叔端王,不也被卷入了陰謀之中,被貶為庶人?
端王當初到底是無辜替人背了黑鍋,還是他本心也有過奪嫡之心,其實都不重要了。
都是姓楚的,身在局中,無法脫身。
慕容瑾也知道他從小到大的經歷,也知道他的選擇沒有辦法。
可是,為什么偏偏是阿辭的夫人呢?
他艱難道:“就沒有其他人選了嗎?”
楚昭曄:“但凡有,我也不想如此,可她就是最合適的那一個。”
無關喜歡不喜歡,只因最合適。
其實他到現在,還沒有下最后決定。
是否要‘君奪臣妻’。
畢竟一旦做了這個選擇,可能許多事情,都會徹底無法回到從前。
慕容瑾沉默下來。
原來有的時候,一個人太過于優秀,過于完美,也是過錯。
那蘇清婉就是。
兩個人一直在博弈,等到天都黑了,顧昀辭也沒有出現。
慕容瑾有點意外,“阿辭應該很在乎他夫人的,竟然會沒有出現,難道是被其他事情給拌住了?”
楚昭曄說不上是什么心情,他沒有高興,也沒有失落,而是吩咐下人去準備晚膳。
慕容瑾在皇子府用了晚膳后,心情復雜地走了。
楚昭曄站在窗前,燭光把他的影子,都照得十分落寞。
蒼南敲門進來,低聲稟告:“主子,陳大將軍特意借了西郊獵場,說是要舉辦一場蹴鞠比賽,還請皇貴妃娘娘坐鎮,皇貴妃娘娘那邊已經同意了。”
楚昭曄聽后微微皺眉,但還是道:“那就按照母妃的計劃來吧。”
陳舒h比靜寧,的確多了一些手段。
但是這些手段,在楚昭曄看來,實在是不夠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