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氣色不好了?雖然你比我還小了幾歲,但我看著就比你氣色好吧?”
這句話有一些咄咄逼人了。
皇貴妃卻半垂眼,端起茶盞喝了一小口,并沒有打算說什么的模樣。
陳舒h面露惶恐,“啊,公主您別多想,我就是擔心您。”
靜寧公主:“我用你擔心嗎?你就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吧?不過你也不用幸災樂禍,雖然那西涼公主做了我海棠苑的妾室,但她看著還挺安分的,指不定,以后你會遇到許多更不安分的呢。”
陳舒h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說好了,大家可以彼此陰陽兩句,但這個靜寧公主卻偏要把一切撕開,都給攤在了表面上。
靜寧公主就差沒直接說,你以后會遇到更多的極品妾室了吧。
蘇清婉看到這一幕后,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不得不說,靜寧公主的這個法子,對付陳舒h的試探,實在是太好用了。
至于皇貴妃……她今天徹頭徹尾就是一個旁觀者。
除非說得太過了一些,就說兩句打圓場,但也不輕不重的。
過了一會兒,兩個孩子玩累了,蘇清婉就提出要去偏殿,帶兩個孩子睡午覺了。
岑哥兒很乖巧,自己蓋著小被子,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然后小糖糖就要賴在娘親的懷中,哼哼唧唧,過了好一會兒,才睡著。
偏殿的朱紅大門,輕輕地被推開。
蘇清婉以為是哪個宮人進來傳話,抬起頭,卻看到了皇貴妃,她的姨母。
蘇清婉趕緊要放下孩子來行禮,皇貴妃擺了擺手,坐了過來。
她伸手摸了摸小糖糖的小臉蛋,好像很隨意地問道:“清婉,你認為那陳家姑娘如何?”
蘇清婉:“陳姑娘蘭心蕙質,溫婉大方。”
皇貴妃無奈道:“你不要給我這些表面上的評價,本宮現在是姨母同外甥女在話家常。”
蘇清婉:“陳姑娘能文能武,又家世不俗,瞧著性子又不錯,是真的很好。”
皇貴妃搖了搖頭,“可她還是不如你。”
蘇清婉眉心一跳,隨后笑著說道:“您可是清婉的姨母,自然認為清婉好了,畢竟您是看著我長大的呢。姨母,您這個偏心,可別讓陳姑娘跟靜寧公主知道了,她們如果知道了,會不開心呢。”
四兩撥千斤,就把皇貴妃的試探,給擋了回去。
皇貴妃不甘心,“最近本宮聽了那顧二少做的許多混賬事情,顧世子到底跟他一母同胞,又是雙生兄弟,顧世子可曾給你什么委屈?清婉,倘若有委屈,一定要同姨母說,姨母會給你做主。”
蘇清婉嬌羞地笑了笑,“姨母,世子對我好極了,到現在他都還說,以后絕不納妾,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皇貴妃:“……”
不一會兒,到了用膳的時候,眾人就又移步過去一起用膳。
而蘇清婉就留下棋意帶著乳母們,在偏殿照顧著孩子們。
在席間,陳舒h倒是一直跟皇貴妃親昵地說著話。
皇貴妃也沒有駁了她的面子,句句有回應。
這一幕把靜寧公主給氣得夠嗆。
蘇清婉卻始終說的話很少,偶爾那陳舒h會把話頭,丟到了她跟前,她也是淡笑敷衍兩句。
好幾次拳頭都打在了棉花上,陳舒h的目光漸漸地從靜寧公主身上,移到了蘇清婉身上。
她笑著說道:“之前在西征的時候,多次聽衛國公夸贊蘇姐姐,說蘇姐姐管家是一把好手,將闔府上上下下,都料理得井井有條呢。等以后我若出嫁了,中饋哪里事宜不懂,可就要請教蘇姐姐了。”
這話的攻擊力,可比剛才對靜寧公主的,要強多了。
誰不知道,陳舒h馬上就要成為太子妃了,可能以后就是未來的中宮皇后。
這不管是東宮,還是后宮的事情,哪里能是蘇清婉這個世子夫人可以伸手置喙的?
靜寧公主雖然聽出來了,但她感覺這個陳舒h就是在炫耀。
而皇貴妃的眼底,卻閃過一抹興奮,期待地看著蘇清婉,如何接招。
蘇清婉抿了抿嘴角。
看來之前顧昀辭的擔憂,并不是杞人憂天,這皇貴妃宮中的飯菜,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還是國公府舒坦滋潤啊。
陳舒h還在那咄咄逼人:“蘇姐姐,你怎么不說話?說來也是,咱們今天才第一天見,并無交情,你不愿意幫襯我,也是理所應當的。哎,誰讓當初我爹非要帶著我去了塞北,如果我也是在京城長大,那么就會跟蘇姐姐你們親近許多呢。”
這話不止茶香四溢。
還暗指蘇清婉等人,養尊處優,不知人間疾苦的世家貴女們,抱團排擠她。
同時,還要彰顯她爹是鎮守塞北的大將軍,是大楚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