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月反問:“那個妓子呢?”
顧昀瑞:“她就是一個妓子,我是因為你身子不好才找她的,她那種身份,根本上不了臺面,哪里可以跟你比?而且溪月,我答應你,如果她生了兒子,我就抱給你來養!”
這話信口拈來,一句比一句好聽。
蘇溪月如果不是知道休書被他給偷走了的話,幾乎都要信了他的鬼話了。
最重要的是,蘇溪月哪里聽得顧昀瑞要跟別人生孩子的事?
心頭泛起的那點旖旎,瞬間消失殆盡,心中只剩下了濃濃恨意。
而這邊的顧昀瑞卻以為自己把人哄得差不多了,他抱著蘇溪月,低聲道:“溪月,那休書始終是一個隱患,你還是把休書先還給我吧?我發誓,等以后我休了郡主,肯定會娶你做正妻的,如果違背誓,我就天打雷……”
他突然自己停住了。
因為之前顧昀瑞每次發毒誓,蘇溪月都會捂住他的嘴。
這次怎么不捂了?
蘇溪月盯著他的眼睛,哀怨道:“你怎么不說了?所以其實你一直是騙我的,對不對?”
顧昀瑞皺眉。
兩人竟然就這樣僵持住了。
突然有下人來稟告,“有圣旨到,送圣旨的人已經到侯府大門口了。”
竟然有圣旨?
顧昀瑞頓時也顧不上要休書的事情了,轉身就出去了。
蘇溪月雖然渾身沒什么力氣,但她也好奇,到底是給誰的圣旨,所以也立刻跟了出去。
她想,這圣旨應該不是給蘇清婉的吧?蘇清婉已經得到了那么多了,還要給她,那可真是沒天理了。
難道是給顧昀辭的?
一想到顧昀辭曾經是自己的夫君,卻被她錯過了,現在便宜了蘇清婉,蘇溪月心中涌起了濃濃的懊悔。
除了抱病的馮氏,以及還沒有回來的顧昀辭外,侯府的人都出來跪迎圣旨了。
當得知圣旨是給顧昀瑞的時候,靜寧郡主不悅地皺了皺眉,“怎么是給他的?”
雖然顧昀瑞是她夫君,但現在她是真心實意地不希望他好。
蘇清婉半垂眼,心中約莫有了猜測。
但顧昀瑞本人,卻是得意萬分,想著自己倒霉了這么久,總該走點運了吧?
結果太監讀完圣旨后,顧昀瑞整個人都傻了。
“我調任到去禮部做禮部侍郎?為什么?”
宣讀的內監有點不爽他這個反應,哼了一聲,“這是陛下的圣命,怎么,顧二少是不滿陛下的決定么?”
顧昀瑞:“不敢,不敢!”
他立刻給輕揚遞眼色,輕揚上前,給了這個內監一個荷包。
內監捏了捏十分小的荷包,特別不滿意,蘇清婉這邊讓棋意去送人,又給了一個大荷包。
那內監認出棋意是蘇清婉身邊的大丫鬟,人還沒走遠,就高聲道:“還是世子夫人通透啊,不像某些人,文不成,武不就的,得祖上蔭蔽,還如此寒酸。”
這話可真難聽。
顧昀瑞聽到后臉都黑了。
可能怎么辦呢?這些內監得罪不得。
如果真得罪了,那么他們哪天在陛下跟前說點什么,顧昀瑞就更慘了。
等到內監離開后,顧昀瑞身子搖晃了一下,輕揚趕緊扶住他。
而蘇清婉已經轉身離開了。
不管當初是不是顧昀瑞的本意,他為了這個‘兵部侍郎’的位置,的確是付出了許多。
可是如今,處心積慮想要的東西沒了,是不是,挺難受的啊?
此時的顧昀瑞何止難受啊,他簡直都要瘋了啊。
等回到了海棠苑,他猩紅著眼對輕揚說道:“輕揚,我當初就是為了太子,才跟阿辭互換,因為太子需要我進入兵部掌控兵權,可是如今,太子被廢了還通敵叛國了,我的兵部侍郎之位也沒有了,我也跟阿辭換不回來了啊。”
輕揚也很難受,他扶著顧昀瑞,“主子,您別灰心喪氣,您還沒有輸,您還有機會東山再起的!”
顧昀瑞抬起頭,悲痛欲絕,“我拿什么東山再起?我怎么東山再起啊?”
輕揚沉默了一會兒,冷酷地說道:“等那個殺手到了,就讓他殺了顧昀辭,然后你去取代他!”
顧昀瑞聽后,心中一動,但他不想在屬下跟前,表現得自己太冷酷。
所以他皺眉道:“怎能這樣?阿辭到底是我的兄弟啊,不不不,我絕對不能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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