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月只是感覺一陣氣血上涌,肚子一抽一抽的疼。
她自嘲一笑,“娘,原來在你眼中,我這個親生女兒還沒有你的侄女重要?”
徐氏:“溪月,你不懂娘家的重要性。徐家對于我的重要性,就相當于蘇家對于你,娘家可是我們外嫁女的重要后盾。再說了,欣兒是妾你是妻,她怎么都越不過你去。你不是說還要同蘇清婉搶這侯府的管家權嗎?你孤立無援,剛好讓欣兒幫你啊。”
蘇溪月心中門清兒。
她這哪里是找了一個幫手來,分明是找了一個敵人來啊!
她后悔了,自己就不該為了炫耀,特意讓娘來這一趟侯府。
蘇溪月咬了咬牙,“可是夫君不會同意納妾的。”
徐氏低聲道:“你這有孕了伺候不了二少爺,左右他都要納妾的,侯夫人都已經同意了。再說欣兒是你表妹,肯定是幫襯著你的。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你再不同意,最后外頭就得說你善妒了。你再繼續堅持不給二少爺納妾,你婆母肯定會對你意見越來越大的。溪月乖,娘是過來人,怎么會害你?”
徐氏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半天,軟硬兼施,蘇溪月感覺腹部跟頭都在疼,最后不甘不愿,到底答應了她娘親的要求。
海棠苑,至此多了一個徐姨娘。
顧昀瑞因為這件事,一氣之下,住到了衙署,好幾天沒回來。
而蘇溪月因為身子不適,躺在床榻上,也是好幾天沒有露面。
整個侯府頓時消停了。
不過沒過幾天,顧昀瑞竟然就跟蘇溪月和好如初了,雖然兩人晚上不同宿在一起,但他也沒有去睡徐譚欣的屋子。
琴心小聲嘟囔,“他們兩人還真是情比金堅呢。”
蘇清婉也不意外,當初能夠讓顧昀瑞直接放棄她去假死,就知道那兩人還是有真感情的。
蘇清婉:“沒事,裂痕已經有了,來日方長。”
琴心:“總是感覺二少夫人又會開始不安分了。”
果然沒過幾天,在給馮氏請安的時候,蘇溪月突然道:“娘,你看我們二房的人口越來越多,以后孩子也會多,住著實在是擁擠。玲瓏苑就比海棠苑大了許多,也只有大嫂一個人住著,豈不是有點浪費?要不我們跟大嫂換換吧。”
馮氏端著茶盞,抿了一口,她不動聲色,坐等蘇清婉那邊反應。
她可是樂得兩個兒媳婦掐。
蘇清婉垂眸,一不發。
好半天沒有人回答自己,蘇溪月臉色一沉,旁邊的徐譚欣見狀,幫腔道:“哎呀,大嫂你這是不同意嗎?”
蘇清婉抬頭,眼神銳利地看了過去,“徐姨娘,你一個妾室沒有資格喊我大嫂。”
徐譚欣本想幫蘇溪月說兩句,緩和一下跟她的關系,可誰想到蘇清婉會這樣不留情,直接拿身份壓她,頓時僵在那。
蘇溪月不得不開口,“大嫂,欣兒也沒有其他的意思,至于換院子的事情,你看如何?”
蘇清婉:“玲瓏苑是爹娘當初專門為世子準備的,里面的花草樹木,每塊磚瓦石頭,都是世子喜歡的。我以后還想要帶著孩子追憶他,所以這個院子,我不會換。”
追憶什么,顧昀瑞還活著!
蘇溪月被膈應得臉色難看,偏偏不能說出真相。
倒是馮氏見蘇清婉對阿瑞如此深情一片,也有點唏噓,她感慨道:“難為清婉了,不過你也不要太難受,阿辭跟阿瑞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等孩子們長大后,你可以讓他們同阿辭多親近親近。”
蘇溪月十分不爽,她嘟囔道:“又不是親生父親,長得再像也沒有意義。”
蘇清婉微笑著點了點頭,“溪月說得對,到底不是親生父親。而且在我心中,無人能及世子。”
她這句話剛落,顧昀瑞就打簾子走了進來,屋子中明明有著他的妻妾,但他的目光卻第一時間落在了蘇清婉身上。
蘇清婉坐在馮氏左手邊,淡青色錦袍,領口系緊,但卻更是凸顯她那白皙的脖頸。端莊溫柔,一臉恬靜,美好的仿佛是一幅畫。
更不要說,她剛剛說了那句,‘無人能及世子’!
顧昀瑞內心涌起一股淡淡的愧疚。
蘇溪月見到顧昀瑞來了,她立刻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夫君,你今天下值回來得這樣早?”
顧昀瑞:“正好去旁邊辦個差事,就提前回來了。怎么這么熱鬧,你們在聊什么?”
蘇溪月自然不會說剛才蘇清婉在夸他的事情,“在聊咱們海棠苑人口多,太小了,想著跟大嫂換一下玲瓏苑,大嫂卻不同意呢,夫君你也快點勸一勸大嫂吧。”
一個院子而已,而且之前顧昀瑞也答應過蘇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