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嘴角微揚,“既然我這位婆母如此清閑,那么就給她找點事情做吧。棋意,你去找那些府中老人閑聊,問一問侯府秘辛,看有沒有突破口。”
“是。”
而顧昀瑞被侯爺罰跪的事情,傳到了海棠苑,蘇溪月六神無主,只好先去找了婆母馮氏。
“娘,剛才我要去祠堂找夫君回來,都被攔了,您快過去看看吧,夫君在那都跪了兩個時辰了,膝蓋肯定都腫了啊。”
其實沒那么嚴重,再加上顧昀瑞還會武功,但蘇溪月知道馮氏愛子心切,所以才故意說得嚴重一些,好讓馮氏擔心著急。
果然馮氏一聽,頓時就坐不住了,她一邊往祠堂趕,一邊皺眉道:“好端端的,侯爺為何要罰阿辭?”
蘇溪月意有所指,“許是跟大嫂有關系。”
馮氏憤怒,“怎么又是蘇清婉?她跟她肚子里面的都已經贏了,怎么還咄咄逼人?”
等到兩人到了祠堂,依舊被管家攔在外邊,管家恭敬道:“侯夫人,侯爺說了,什么時候等世子夫人消氣了,二少爺才能夠從祠堂出來。”
馮氏郁結,“明天阿辭還要去衙署當差!”
管家:“侯爺說了,如果那個時候世子夫人還沒有消氣,二少爺就還得跪在祠堂之中,他替二少爺告假。”
馮氏氣得瞪圓了眼,她不敢直接去找忠勇侯,而是問了管家事情發生的經過,心中有了算計,轉過身就去了玲瓏苑。
倒是蘇溪月落后了兩步,追問管家,“你當時真聽清楚了,二公子說自己要假裝世子,安撫大嫂?”
管家干笑一聲:“具體的奴才也不知道,大約是這樣說的,不過當時院子中許多人聽到了,二少夫人不信的話,再問問旁人?”
蘇溪月的臉色一沉,她的眼底閃過一抹陰沉。
她自然是相信的,肯定是顧昀瑞后悔了,現在想要挽回蘇清婉了?不,她絕不同意!
這邊馮氏卻已經氣吼吼地去了玲瓏苑,她看著平靜淡定的蘇清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清婉,你怎么能這樣?不管如何阿辭兼祧兩房后,也是你名義上的夫君,你怎么能如此咄咄逼人?你現在立刻去一趟祠堂,就對管家說你已經原諒阿辭了,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蘇清婉平靜道:“娘,之前二少爺為了溪月守身,我跟他依舊是清清白白的叔嫂關系,再加上我如今有了世子的孩子,爹爹也說了,兼祧兩房的事情就此作罷,以后誰都不要再提。”
馮氏一噎,“話雖說如此,但阿辭也算是你的弟弟,你忍心看著他一直跪在祠堂嗎?”
蘇清婉:“說起這件事來,娘您也該去多管教管教二弟了,怎么能對我這個大嫂不敬,他還說什么胡話,說自己才是世子,但怎么可能呢?娘跟爹最在乎世子了,是怎么樣都不會讓他去假冒旁人的,對吧?”
馮氏臉色開始隱隱泛白,明白過來,原來阿瑞來找蘇清婉說了真相,但蘇清婉卻不相信。
她訕訕道:“還,還有這等事?”
蘇清婉點頭,“關上門,都是咱們侯府自家人倒也罷了,這種胡話如果傳到了外邊去,那就是欺君滅九族的大罪!再說了,世子英明聰慧,又怎么會舍棄我,反而跟溪月在一起……”她目光掃向旁邊臉色泛白的蘇溪月,補了一句,“當然了溪月,我不是說你不好的意思,但你也得承認,你在蘇家的地位不如我,能夠給世子前途的助力,更遠遠不如我。世子又不是那種蠢笨至極的人會魚目混珠,你說對吧?”
蘇清婉輕飄飄的幾句話,頓時把馮氏跟蘇溪月的所有話,都給堵得死死的。
饒是說破了天,她都不會相信,現在的顧昀辭是顧昀瑞了。
馮氏已經汗流浹背,她只得干笑一聲,“這件事是阿辭犯了糊涂,但他已經在祠堂跪了許久,你到底是他的嫂嫂,就松了口,饒了他這一回吧?”
蘇清婉輕嘆了一口氣,“好吧,這次就給母親一個面子,但您也回去跟二弟說一說,我同他到底叔嫂有別,希望他以后不要再犯渾說那些胡話了。”
馮氏只能點頭應了。
等到她們連忙去祠堂的時候,琴心幫蘇清婉按揉小腿,她憤憤道:“姑娘您脾氣太好了,就該讓二公子多吃一些苦頭!”
蘇清婉搖頭輕笑,“罰跪這種苦頭,算點什么呢,不用著急,以后的苦頭,包管他‘吃飽’。”
須臾后,顧昀瑞離開了祠堂,他皺眉對馮氏道:“娘,你說蘇清婉是真不相信我了,還是她有什么別的算計?”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