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個孩子,也不是顧昀瑞的。
她悄悄地捏了捏顧昀瑞的手,眼神撇了撇公爹忠勇侯的方向,示意他們來的目的可是世子爵位。
顧昀瑞明白過來,把心頭的不爽先壓了下去,舒緩了語氣對忠勇侯道:“爹,今天您進宮去面圣幫我請封襲爵,陛下如何說?圣旨什么時候會下來?”
忠勇侯:“我只是陪同陛下下了兩盤棋,沒有幫你請封,我認為請封世子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顧昀瑞:“為什么?”
忠勇侯不悅地看了看他,“怎么,你是不滿我的決定?”
顧昀瑞連忙道:“爹,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咱們之前,明明都說好了的,怎么突然又變卦了?”
忠勇侯:“之前是沒有其他選擇,你自己說說,自己比你兄長差了多少?你是不是早就惦記著你兄長的世子之位了?倘若不是你當時跟他是分開行動的,我都要懷疑你兄長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了!”
這話就嚴重了。
馮氏趕緊道:“侯爺,阿辭雖然平時不善辭,但他絕對不是那種居心叵測的孩子,他們兄弟倆從小到大,感情就好極了,怎么會害對方?他,他就是一時間有點意外而已,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她一邊說著,一邊給顧昀瑞使眼色。
顧昀瑞熟悉自己老爹的性子,平時就是說一不二的,這個時候再追問請封襲爵的事情,恐怕還會惹怒對方。
他只好順著母親給的梯子下來,連忙道:“爹,我錯了,我剛才就是急中生亂了。而且我怎么可能會害大哥,我一直恨不得出事的人是自己啊。您說得對,我比大哥差了太多,我以后要多多向他學習!”
忠勇侯稍稍滿意,但還是提了一句,“不管如何,清婉可是咱們侯府的大功臣,以后她帶著孩子可是要撐起大房那頭來,十分不容易,你們可要多敬著她一些。”
下之意,襲爵請封世子的其他選擇,就是蘇清婉肚子里面的這個孩子!
屋內三人都感覺好像吃了蒼蠅一般難受,偏偏他們不敢忤逆忠勇侯,只好都點了點頭。
忠勇侯叮囑馮氏好好休息后,就轉身離開了。
屋內,顧昀瑞十分沉重地說道:“娘,爹是打算讓蘇清婉腹中那個孩子襲爵?”
馮氏也是一臉心累,“暫且不知道她能生男還是生女,倘若生了一個男孩,八成你爹就會給那個孩子請封襲爵。清婉的命怎么就這么好,偏偏這個時候懷了孕!”
顧昀瑞握緊了拳頭,“爹怎么會這樣想啊?就算是一個男孩,那可是一個小娃娃,誰知道以后會長成什么樣?”
馮氏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你爹一向最看重你,認為你處處都比阿辭強。所以在他心中,你的子嗣自然也比阿辭好。如果不是你非要頂替阿辭的身份,怎么會出這檔子事?”
想到這里,她十分惱怒地瞪了蘇溪月一眼。
“如果不是你故意誘惑了阿瑞,讓他犯下大錯,現在事情怎么會如此難辦?”
蘇溪月委屈地咬了咬唇,躲在顧昀瑞身后,顧昀瑞立刻護著她道,“娘,這件事不怪溪月,都是我自己的決定。”
看到這個時候,兒子還不忘記維護蘇溪月那小賤人,馮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蘇溪月卻顧不上馮氏了,她扯了扯顧昀瑞的袖子,“夫君,那現在該怎么辦啊?萬一,萬一蘇清婉真生了一個兒子怎么辦?”
如果蘇清婉的兒子承襲了這侯府的爵位,那么自己如今就算是擁有真正的顧昀瑞,又有什么用?
完全就是白忙一場了!
顧昀瑞抬起頭來,眼神陰沉,“她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生下來!”
馮氏聽后,微微皺眉,“可那到底是你弟弟的遺腹子,或許,或許清婉肚子里面的孩子是女兒呢?”
顧昀瑞:“可生男生女這件事,誰又說得準?反正所有人包括清婉自己都以為那是我的孩子,就算是孩子沒了,也沒什么事。大不了等以后溪月生下嫡長子后,我再給清婉一個孩子好了。至于阿辭,他如果還活著的話,肯定也會理解我的苦衷。”
蘇溪月聽說顧昀瑞堅持以后給蘇清婉一個孩子,她十分不爽,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掉蘇清婉現在肚子里面這個孩子,她要先拿到世子夫人之位再說!
蘇溪月也跟著勸說馮氏,“娘,這是最穩妥的法子了,總不能等大嫂生下孩子來,再做決策吧?那個時候,就全都晚了啊。”
馮氏還是有點于心不忍,但她一向優柔寡斷,又最寵愛大兒子,最后點了點頭。
“不過我們說好了,只是讓清婉落了這個孩子,絕對不能傷害到她啊!她本來就挺不容易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宮里面那位貴人也不會坐視不管的,可別給侯府惹來什么麻煩。”
顧昀瑞的眼神緩和了下來,“娘您放心吧,我肯定會把這件事辦穩妥的。”
好說歹說,終于安撫住了馮氏,顧昀瑞跟蘇溪月回了海棠苑的時候,蘇溪月突然說道:
“夫君,應該讓蘇清婉以后都不能生養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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