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蘇清婉還是找了一個可靠的小廝,低調傳送消息。
回了玲瓏苑,蘇清婉看完信,將信在蠟燭上點燃了。
“原來當初兄長被外派離開京城,也是別人的手筆。”
蘇清婉上頭有一個嫡親兄長叫蘇正卿,去年才弱冠,參加完科舉考試高中后,本來是補了翰林院的缺。
可后來卻變成了去江南做參事。
再然后江南就發生了稅銀案,蘇正卿剛去那,他可以自證清白,可幕后之人竟然會將臟水潑到了蘇長風這個戶部尚書身上,連帶著蘇正卿也被扯入了漩渦。
棋意:“姑娘,老爺已經說他們會著手查這件事了,讓您不要多慮,暫時安穩待在侯府。”
蘇清婉點了點頭。
看來之前給爹他們那份跟侯府來往甚密的名單,的確有一些用處。
她輕撫過小腹。年前不會再有什么事了,但過完年,忠勇侯應該會去給‘顧昀辭’請封襲爵世子了。
不過那個時候,她的胎位,應該徹底坐穩了。
忠勇侯府這個年,過得冷冷清清。
一家人吃了大年飯后,忠勇侯就發了紅封,對眾人道:“今晚太冷了,你們都再點回院子中休息,不必守歲了。”
眾人沒有異議,紛紛福身行禮。
等往外走的時候,蘇溪月抱著顧昀瑞的手臂,對蘇清婉道:“大嫂,要不今晚你也來海棠苑吧?一個人守歲多孤單寂寞啊。”
這話可真殺人誅心。
蘇清婉搖了搖頭,“我就不過去了,今天正好是世子百日祭,或許他會回家來看看,我得回玲瓏苑中等他。”
蘇溪月聽后面容十分古怪,她突然反應過來,連忙去看身邊的人。
顧昀瑞收回落在蘇清婉身上的視線,捏了捏蘇溪月的手,“溪月,外頭冷,我們回去吧。”
蘇溪月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牽著顧昀瑞的大手,高調地撒嬌道:“阿辭,我的手好冷呢,你快點給我暖暖。”
顧昀瑞:“好。”
他握緊了蘇溪月的手,抬起頭,目光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蘇清婉已經帶人回了玲瓏苑。
一進來,琴心就道:“姑娘,您要的香燭紙錢那些都準備好了,就在這院子里面燒嗎?”
蘇清婉點了點頭,讓人把東西都擺上,面無表情地將紙錢點燃。
琴心在旁邊小聲對棋意道,“世子沒有真死,姑娘這么做,是為了讓世子感動嗎?”
棋意搖了搖頭,“姑娘對世子已經失望了,姑娘是在給二公子燒紙。”
的確,那些紙錢封上,還有擺著的一尊小牌位,上面赫然就是顧昀辭的名字。
蘇清婉撩起袖子,將白玉酒盅里面的白酒,撒在了地上。
“顧昀辭,雖然你我之前沒有什么交集,但既然現在陰差陽錯,我有了你的孩子,那么你以后就保佑我順順利利地把你的孩子,送到世子之位上吧。”
既然忠勇侯府算計她,算計蘇家,那么她就要讓忠勇侯府跟顧昀瑞知道,什么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涼風襲來,火焰跳躍了好幾下。
琴心感覺后背發涼,她左右看了看,立刻來到蘇清婉身邊,“姑娘,今晚太冷了,您仔細著別著涼。要不您進屋歇息吧,剩下的紙錢奴婢幫您燒完。”
蘇清婉微微頷首,她沒有堅持,畢竟現在自己的身子最重要。
而在這除夕夜里,天空綻放著朵朵煙火,將整個世界都映襯得忽明忽暗。
忠勇侯府大門口對面的一處巷子里,有兩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站在那,遙望著忠勇侯府的朱紅色大門。
云七在旁邊趕緊道:“主子啊,殿下說還讓您‘死’一段時間,這個時候您千萬不能回侯府去啊。”
他口中的主子,往前走了半步,正好將之前被遮擋住的俊臉,完全展露了出來。
赫然正是之前被傳戰死沙場的顧昀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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