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堂妹同嫁侯府雙生子,被傳為京城佳話。
新婚次日,兩兄弟被急召上了戰場,
兩個月后,卻傳來我夫君戰死的噩耗,
我年紀輕輕就守了活寡,
夫君臨死前托付他的雙胞胎弟弟,
讓他兼祧兩房照顧我,并給我留下一個孩子,
連婆母也勸我同意,
弟妹知道后當場甩我巴掌,說要打死我這個勾引小叔子的賤人。
我進退兩難,正欲拒絕,卻無意間偷聽到,婆母和小叔子的爭執:
“當初死的明明是你弟弟,你為什么非說是你?”
“弟妹她生性柔弱,如果知道戰死的是弟弟,她怎么活得下去?”
“那清婉怎么辦呢,她聽說你的死訊也很傷心,現在都在強撐打理侯府上下!”
“清婉比較懂事堅強,我會先頂著二弟的身份,給弟妹一個孩子,等時機成熟了,我自會向她解釋清楚。其實新婚夜那晚,我和弟弟走錯了房,我和弟妹已有夫妻之實,既然弟弟已經死了,就將錯就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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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五,宜嫁娶。
忠勇侯府張燈結彩,鑼鼓喧天,蘇清婉已坐在新房的喜榻上,聽著前院隱約的喧鬧。
她是蘇家嫡長女,今日嫁的是忠勇侯世子顧昀瑞。與她一同進門的,還有堂妹蘇溪月,嫁的是顧昀瑞的雙生弟弟顧昀辭。
這樁雙姐妹同嫁雙生子的婚事,一時間被全京城傳為佳話。
顧昀瑞是祖父蘇太傅的得意門生,溫文儒雅,待她素來敬重。拜完堂時,他還笑著作了首賀詩,說要去前院陪客,讓她先歇著。
“姑娘,世子待人真是溫和有禮。”
大丫鬟琴心一邊替她解鳳冠,一邊念叨,“哪像二少爺,早上接親時眼神冷得像冰,三姑娘嫁過去怕是要受氣。”
蘇清婉“嗯”了一聲,褪去霞帔換上紅紗寢衣。
燭火映著她露在衣領外的脖頸,膚白如瓷。她剛想從妝匣里抽本書,指尖卻觸到一本薄薄的冊子,是母親塞進來的避火圖。
耳尖倏地發燙,她慌忙把冊子塞進柜底,就聽見院外傳來婆子的請安聲。
“世子回來了。”棋意剛要掀簾,就見兩個婆子架著醉醺醺的顧昀瑞進來。他一身喜袍皺著,平日里清潤的眉眼此刻蒙著酒氣,竟透著幾分她從未見過的戾氣。
“備醒酒湯。”蘇清婉蹙眉上前,剛要伸手扶,手腕卻被猛地攥住。
力道大得驚人。
她踉蹌著被拽倒在榻上,男人帶著酒氣的呼吸噴在頸間,那雙往日總是含著笑意的眼,此刻像蟄伏的獸,沉沉盯著她。
“世子?”她試著喚了一聲,聲音有些發顫。
他沒應,只是低頭,滾燙的吻落下來。
不同于往日的溫和有禮,這吻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輾轉間幾乎要奪走她所有呼吸。紅紗被揉得凌亂,腰間的手收得極緊,勒得她骨頭都發疼。
蘇清婉腦中一片空白。這真的是那個會對著她拱手行禮的顧昀瑞嗎?他的指尖有薄繭,劃過她肌膚時帶著灼人的溫度……
不知折騰到何時,她累得睜不開眼,只記得最后他箍著她的腰,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里。
再次睜眼時,天已微亮,身側是空的。
琴心端著水盆進來,見她醒了,臉色有些發白:“姑娘,您醒了?方才宮里來的人說,北郊有敵軍突襲,陛下急召世子……還有二少爺,即刻領兵奔赴戰場。”
蘇清婉猛地坐起身,發絲散在肩頭:“你說什么?”
哪里有成婚第二天,就直接去了戰場的道理?
蘇清婉不再耽擱,立刻讓侍女給自己上妝更衣,早膳沒來得及吃,就匆匆地去了主院那頭。
主院堂屋中,忠勇侯夫人馮氏,正捏著手絹,眼眶泛紅。
坐在輪椅上的忠勇侯無語道:“你這哭哭啼啼的作甚?能夠被陛下欽點去上戰場,保家衛國,這是好事,也是我們侯府極大的榮耀。”
“怎么,你這是不滿陛下的決策?”
馮氏哪里敢!
她抽噎了一聲,“被欽點去打仗,固然是好事,可為什么讓他們兄弟倆都去了啊?”
“老二成天在兵營里摸爬滾打的,他皮糙肉厚,去打仗就去打仗了。可阿瑞已經調任到了大理寺做少卿,為什么也要上戰場?多危險啊!”
站在堂屋門口的蘇清婉,剛巧聽到了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