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安抱著她去開門。
門外的常熠有一股想要把門板拍碎的想法。
在門拉開的時候,那一巴掌差點打在許肆安懷里的人腦袋上。
他連忙側開身子:“進來吧。”
常熠帶著醫生進屋,正打開手機想找墻上的開關。
許肆安感受到懷里的女孩圈著他脖子的手在收緊,在發抖。
“別開燈,喬喬害怕。”
他柔聲哄著:“寶貝,別怕,讓醫生幫你看看好嗎?”
許肆安坐在沙發上哄她,醫生也有無奈,黑燈瞎火的他能看見什么?
他又不是神醫。
喬絮悶聲開口:“我不看,我沒事,你別走。”
她不讓碰,也不讓開燈。
許肆安只能把喬絮的反應和身體的異樣狀況告訴醫生。
也許是這段時間都沒有睡好,聽著他的說話聲,喬絮竟然睡著了。
許肆安愣了一下,輕拍她的后背。
“她的焦慮癥有什么方式可以緩解?”
常熠兩只手都拿開著手電筒的手機,醫生小心翼翼的帶著聽診器給喬絮做簡單的檢查。
“情緒病只能靠她自已釋懷,或者吃藥,催眠······”
“按照您剛剛說的,這位······”
“她是我的妻子。”
醫生含頜:“夫人的情況是典型的應激障礙癥,至于軀體化,都是情緒異常引起的。”
這是許肆安第一次深入了解到軀體化。
喬絮面色蒼白,臉頰上都沒有什么肉,睡著的面容上多了幾分病態。
“那我需要怎么做?”
······
半個小時后,醫生離開了公寓,常熠靠在門上看著沙發上的相擁的兩個人。
“哥,帶她去紐約吧,讓安德那個老家伙想想辦法。”
許肆安冰冷的薄唇印在她的額頭上:“嗯,等她醒了我問問她,你先準備飛機。”
“有時間把你臉上的傷口處理一下,別把喬喬嚇到。”
剛打開門的常熠手停住,輕呵了幾聲:“你死了又活過來都沒有嚇到她,我臉怎么了?很丑嗎?”
“不懂欣賞。”
許肆安抱起喬絮往臥室的方向走,丟下一句讓常熠錯愕半天的話。
“葉小姐懂欣賞。”
關人家夢夢什么事,他就是被戳中了心事。
許肆安掀開被子抱著她一起躺下。
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他背后前幾天剛做過植皮的傷口開始劇烈疼痛。
“喬喬,乖乖睡覺,我不會走!”
次日,喬絮是被窗外的暖陽晃醒的。
她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低頭看著自已身上的衣服。
怎么會是睡衣?
“阿肆!”
她掀開被子下床,額頭上已經開始發出冷汗了,
手抖得厲害,眸中被驚恐占據。
衣服,她的外套呢?
喬絮在房間里環視了兩圈以后都沒有看見那件熟悉的西裝外套。
突然間蹲下身尖叫。
在廚房做飯的許肆安聽見動靜連忙關火沖進房間。
“喬喬,寶貝,不怕,我在這里。”
喬絮捂著耳朵抬頭,瞳孔緊縮,抓著他小手臂的指甲劃出痕跡。
她渾身抖成一團,眼淚斷線般的往下掉。
唇瓣微微張開好幾次卻發不出聲音。
許肆安抬手給她擦眼淚,沒有開口,他在等,等她說話。
喬絮去拉高他左手的袖子。
動作很慢,很慢······
她怕袖子下面的皮膚沒有那個紋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