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陳文斌的腳猛踩油門,車子隨之沖了出去,但雙手在脖子前掙扎的陳文斌,讓車子失去了方向。
七手捷達直直地沖向了路旁的溝內,大約一米多的溝,下面是兩棵榆樹,車子狠狠地扎在了其中一棵上,榆樹錢被震落了下來。
像雪花。
車子的排氣管,因為陳文斌踩著油門的腳沒有松開,用力地發出“嗚嗚”的聲響。車頭頂著榆樹,阻力讓車子發出一陣青白色的煙霧。
車身劇烈的抖動,就像是此刻陳文斌,被勒住脖子窒息而產生的顫抖一樣。
他用力地想要伸手去抓住身后的人,可顯然,這只是他生理能做出的反應,但根本無濟于事。
窒息感讓他雙眼已經在充血,模糊的視線內,他從后視鏡看到了兇手的樣子。
鴨舌帽下,那是一雙布滿了血絲的雙眼,白色口罩讓這個人看起來并沒有那么可怕,同樣,對方用力地呼吸著,呼呼的聲響刺穿口罩,讓整個車廂內,伴隨著陳文斌的“呃呃”聲,如同交響般,此起彼伏。
生命漫長,可死亡卻顯得那么簡短。
鄭澤林用力地踩著座椅,雙臂夾著身體,他的臉距離陳文斌的臉只有十厘米不到。
“有些人因為貪婪,想得更多的東西,卻把現在所有的也失掉了……這是出自伊索寓的一段話,我……送給你!”
尼龍繩狠狠地勒入陳文斌的血肉內,大約只有幾分鐘。
鄭澤林直到陳文斌的頭歪了下去,身體也沒了一點動靜,他才看了眼對方,抽走尼龍繩。
靠在椅背上的他閉著眼,大約平復了幾秒鐘,打開車門,鄭澤林剛剛走出車外,卻被站在車尾,路旁的一個四五歲大小的男孩嚇了一跳。
但跟著對方那雙懵懂的眼神對視后,他做了個嚇唬人的動作,小男孩轉頭,瘋了似的跑向了村子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