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左國勛有些尷尬地連忙放緩語氣道:“一凡同志,我剛才有點激動,語氣有些不好,你別在意啊,你剛來,很多情況不了解,來運同志確實有他的難處,市財政確實非常緊張,現在又正是宜陽發展的關鍵時期,要錢的地方很多,我也是天天愁得睡不著覺啊……”
“有些地方我可能有些越權了,但全市一盤棋,我這個市委書記不得不全盤統籌,今后等你熟悉情況了,我可以放權給你,我可以向你保證,市財政的大筆支出都是我親自把關的,每一筆錢都花在了刀刃上,而且市審計局每年年終都會進行審計,不可能有問題,你就別添亂了行不行?……”
段一凡很想反問左國勛自己作為市長想了解市財政的詳細狀況怎么能叫添亂?但這樣一來他和左國勛的矛盾就直接激化了,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他也并不確定左國勛是否在經濟上有問題,還是受了李來運等人的蒙蔽,在沒有掌握確實證據前他如果堅持現在就要審計介入查賬很可能會打草驚蛇。
所以他很快冷靜下來,至少表面上左國勛還是講了軟話,他正好借梯下驢,就點點頭道:“行吧,那就等我再熟悉熟悉情況再說……”
李來運也暗松了一口氣,他每年過手這么多錢,自然也是在其中玩了些手腳的,左國勛的管理風格是比較粗放的,自然察覺不了其中的貓膩,他上有左國勛護犢子,還有陳國濤等人沆瀣一氣,要應付審計局的例行審計也不難,今天只是被段一凡突然襲擊才有些亂了分寸,好在段一凡終究不敢跟左國勛硬杠,應該算是過關了。
等李來運離開,段一凡再次陷入了沉思,他雖然猜到李來運有問題,但他現在在宜陽孤立無援,就算想查李來運也無從查起,更拿不準左國勛到底有沒有牽涉其中,如果連左國勛也有問題,那就更要慎重了,他這個市長是沒有權力查左國勛這個一把手的,搞不好得驚動省紀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