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凡知道作為秘書這個時候有必要幫王慶之加深一下對基層真實情況的了解,避免他下次向別的干部問類似問題鬧笑話,連忙解釋道:“王書記,鄉鄉通公路確實早實現了,但省里只撥了修路的錢,后期養護的錢卻是需要縣里自籌的,咱們縣里底子薄,后期養護跟不上,加上這條路常走重車,時間一長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其實段一凡還有一點沒說,當初修路說的是公開招投標,實際上最后中標的都是有關系的私人老板,這些私人老板借了大企業的資質要交管理費,還要打點層層關系,要賺錢就只能偷工減料,修出來的路自然是豆腐渣工程,投入使用不到半年就到處是坑洞,這么多年下來已經看不出原本水泥路的模樣,也怪不得王慶之會提出質疑。
聽段一凡這么一解釋,王慶之也不說話了,他雖然對基層情況缺乏了解,但并不是官場小白,知道這里頭水深得很,就算他是縣委一把手要想解決這個問題也很難,反而會搞得自己很被動,只能以后再徐徐圖之了。
再說袁大奎給劉國政打完電話,就趕緊把鄉黨委班子成員都召集起來商量怎么應付王慶之要來調研的事,鄉黨委班子成員們聽說縣委一把手要來調研都很吃驚,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
主要是袁大奎為人比較霸道,其他鄉黨委班子成員們只要稍有違逆他的意思就會被他毫不留情面地指著鼻子罵,久而久之鄉黨委會基本上就變成了他的“一堂”。
袁大奎一看鄉黨委班子成員們都不說話火氣又上來了,拍著桌子怒道:“怎么都啞巴了?平時不是一個個都挺能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