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是莊姐兒身邊的大丫鬟。
殷蕙笑道:“那她最后賠罪了嗎?”
衡哥兒也笑了:“賠了,眼睛腫得像雞蛋。”
在殷蕙看來,莊姐兒就該完全交給梅老先生好好管教一番,興許還能改過性子來,可紀纖纖就不這么想了,她覺得女兒受了大委屈,堅持讓魏i去找梅老先生算賬。
魏i也是被梅老先生敲打過來的,哪好意思因為女兒霸道去老先生面前丟人,不但沒去,還讓莊姐兒以后好好聽話。
莊姐兒哇地又哭了,委屈爹爹訓她。
魏i在紀纖纖面前就很難強硬起來,對女兒亦是如此,那么漂亮的女兒哭得這么兇,魏i的心就軟了,趕緊先放低身段把女兒哄好。
哄歸哄,他還是拒絕去找梅老先生,真找了,梅老先生去父王面前告狀,下一個哭的就是他。
爹爹不給她撐腰,娘親光嘴上說實則沒有膽子,莊姐兒連著哭了幾日,后來就學乖了,不會在學堂鬧事,只管在學堂外面使壞,今日搶四郎的東西,明日推六郎一把。衡哥兒護了四郎、六郎幾次,然而每當莊姐兒笑起來,四郎、六郎就又愿意跟她玩,衡哥兒生氣了,不再管這三個,只乖乖讀自己的書,玩的時候就去找大郎、三郎、眉姐兒。
轉眼到了二月。
殷閬成親這日,魏嗵匾餿パ錳婧飧綞肓艘蝗盞募伲患宜目諶繚既ヒ蠹液認簿啤
殷家的喜宴辦得更熱鬧,主要是賓客多,巷子里也擺了流水席,請街坊們都來吃。
鞭炮放起來,衡哥兒穿著一身錦袍,像其他富貴人家的孩子們一樣跑來跑去,玩的時候不拘身份是好伙伴,可一旦有人仗著自己大些想使喚衡哥兒做事或是推搡衡哥兒,衡哥兒小臉一繃,喊聲長風,簡直就像一個小了二十歲的魏啵蘋h恕
這都是金盞告訴殷蕙的
,語氣很是自豪:“咱們五郎豈是他們能欺負的。”
衡哥兒生在皇家,注定與她不是一個教養的路數,殷蕙雖然不喜歡魏嗟某羝2值蕉又覽米約旱幕始疑矸藎筠ヒ膊2豢桃餿ジ繕媯嶠潭尤綰斡肴訟啻Γ源矸薟蝗繾約旱模灰苑絞乩瘢飧綞慘岳襝啻荒苜瓢痢
燕王就是最好的例子,作為藩王,燕王愛護百姓,出行若遇到百姓攔路求助,燕王都會耐心傾聽,該幫的幫該罰的罰。遇到有才干的人,燕王也會破格提拔,而不是先去調查對方的出身,像神醫袁道清、千戶廖十三,都憑借各自的才華得到了燕王的重用。
可以說,燕王對兒子們要求嚴格,對外一直都是個仁厚寬和的好王爺,平城的百姓都很擁戴他。
衡哥兒很喜歡聽娘親講這樣的故事,尤其是與祖父有關的故事,記住故事的同時,那些道理也悄悄在他的腦海里扎了根。
進了三月,天暖和起來,魏楹帶著福善來澄心堂,約殷蕙出府跑馬。
福善畢竟是草原上的姑娘,十來歲就會騎馬了,只是她也不是天天都去跑,所以魏]才沒在她手上摸到韁繩勒出來的繭子。
距離那一日越來越近,殷蕙不想在這個節骨眼讓公爹留意自己,包括魏楹、福善,暫且都老實點好。
“我最近不太方便,你們多等幾日可好?”殷蕙軟聲商量道。
只是晚去幾日,魏楹、福善自然同意了。
五六日過去,在殷蕙發愁二女再來她該如何推脫的時候,福善診出了喜脈。
這可是意外之喜!
殷蕙真的替福善高興!
上輩子福善嫁過來不久就趕上建隆帝駕崩,燕王不但自己吃素三年,還要兒子們按照民間的規矩守滿一年,沒等守滿,魏唷10]又跟著公爹去戰場前線了。直到事成進京,福善才好不容易懷上一個。因為她遲遲不懷,郭側妃陸續給魏]屋里送了好幾個人,福善倒是有容人之量,就是盼著孩子。
用福善的話說,她是外族人,滿中原都沒有一個血緣親人,所以就特別想有個自己的孩子。
至于為何上輩子這時候福善沒有懷上,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輩子的福善可以早點如愿以償!
“既然懷上了,以后你可要注意些,不能再做大動作,騎馬更是不行。”
來道喜的時候,殷蕙好好交待了福善一番早孕期間的忌諱。
福善聽得可認真了,還讓殷蕙慢點說,她找來紙筆記下。
魏楹也替嫂子高興,恨不得天天陪著嫂子照看嫂子,再也不想什么跑馬不跑馬了。
四爺院里的好消息讓燕王府又喜慶了幾日,燕王呢,眼看就快湊齊十個孫輩,他高興地寫了一封家書,派人送去京城,給建隆帝道喜。
可惜他這封家書還沒送到京城,京城先送來八百里急報,建隆帝駕崩了!
當年太子去世時,燕王就誤會了一下,僅是猜測便淚水上涌,如今真是父皇去了,燕王疼得嘴角溢出血絲,哭著叫人備馬!
留徐王妃、魏d守著王府,燕王點了魏i、魏唷10]與一隊侍衛,騎上駿馬,在百姓們震驚的注視下,呼嘯著沖出了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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