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御史頭也不回,認真的商量著怎么寫奏疏,沒搭理還想給自己加戲的白榆。
而后白榆想了想,又對左右家丁說:“快!就這個樣子,再去錦衣衛總衙!”
既然開演,能多跑兩個場子收益自然更大。
一行人匆匆忙忙,才走到西江米巷,結果迎面遇見了白爹。
看這樣子,白爹也是剛從錦衣衛總衙出來,正走在回家路上,于是白榆心里產生了小小的失望感。
“你咋這么快就出來了?”白榆有點遺憾的問道。
白爹瞥著仍然是雙手反綁造型的白榆,“怎么?你還想讓我在里面多呆幾天?
還有,你綁了自己干什么?難不成投案自首?”
白榆便囑咐白爹說:“下次遇到這種事,盡量拖延時間,別這么快就出來。
另外就是,如果有可能,給自己弄點不痛不癢的輕傷最佳。”
白爹:“......”
隨即白榆又問道:“你在里面都遭遇了什么?對你動手沒有?”
白爹答道:“動手倒是沒有,只問話了,可能是想給我安上罪名。
那朱指揮盤問了一堆事情,我不能因為自己連累你啊,所以把罪錯全都直接推到你頭上了。”
白榆嘆口氣道:“你還是抓緊時間續弦吧,盡快給我再找個后媽!”
白爹有點詫異,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催婚了?兒子催老子,倒反天罡!
白榆解釋說:“我肯定被判剝奪百戶繼承權了,你還是再生一個兒子為好。”
白爹反過來質問道:“為什么不是你盡早給我生一個孫子?”
在一路互相催婚中,父子兩人平安回到了家。
到了第二天,白榆又不得不起個大早,奔波十多里前往國子監,因為今天是“返校日”。
如果是個普通監生,那去不去無所謂,國子監現在也沒那么嚴格。
但白榆有榮譽要拿,就不得不辛苦點了,可以說是完全是自找的。
在路上,白榆就尋思著,要不要在國子監附近租一處屋舍,方便自己偶爾住宿一兩晚?
不然的話,有事時總是凌晨起床去國子監,或者趕夜路回家,也實在太辛苦了。
就算自己不打算在國子監老老實實的日常上課學習,但也不能一次也不去。
一路胡思亂想,早晨時候白榆終于抵達了國子監。
但是剛來到彝倫堂前,就得到一個最新消息。
原定于今天上午在彝倫堂前小廣場舉行的新監生大會,以及學官訓話全部取消。
新監生的入學考試成績和分班情況,全部采用張榜公布的形式,不用學官出面宣布。
新監生并沒有全都來,但也有數百人到場,站在小廣場上議論紛紛。
大家放棄了安逸,冒著冬日清晨的寒冷過來,不就是想在各級學官面前混點表現分嗎?
結果學官都不出面,那今天不就白來了?
白榆也湊到了人群里,大聲的非議著學官:“這屆國子監學官不行,至少氣量不行啊!
不就是被學貫五經的新生掃了面子么,竟然連慣例典禮都不辦了,實在是貽笑大方!
韓昌黎說過,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于弟子!
可嘆我們的學官連前賢的教誨都忘了,難怪國子監一年不如一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