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奪百戶繼承權這種判罰不好嗎?你白榆真會在乎一個百戶官繼承權?
看似重罰其實沒啥,這叫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你白榆怎么狗臉不識好人心?
白榆振臂高呼:“我只聽到,朱希孝企圖判我苦役或者流放!”
朱希孝同樣也不明所以,實在搞不懂白榆這神經病一樣的態度,這還是個正常人嗎?
然后白榆轉身就往外走,邊走邊說:“反正我已經配合審問并且認罪了,繼續呆在這里毫無意義。
怎么判罰是你們和朝廷的事情,在朝廷核準判罰之前,我還不是囚犯!”
白榆越走越快,臨近都察院大門時,直接開始飛奔起來,好像真怕被攔住似的。
望著腳步匆匆的背影,魏御史突然叫道:“不好!要出大事了!”
朱希孝疑惑的問:“什么大事?”
魏御史答道:“我也不知道,但就是預感肯定出大事,這種直覺絕對錯不了!”
朱希孝:“......”
這一個個的,怎么都開始神神叨叨、瘋瘋癲癲了?還能不能好好商量一下量刑?
魏御史卻道:“今天暫停,如果沒有出大事,明天再繼續會商。”
半個多時辰后,已經迅速飽餐過一頓、補充了熱量的白榆出現在青龍街禮部大門外。
他身上穿著敝舊的士子襕衫,還破了幾個大口子,露出內襯的棉花。
進進出出的官吏好奇的看著白榆,這小伙子是怎么回事?
白榆醞釀了一會兒情緒后,中氣十足的大吼道:
“我!今年國子監的貢元!卻慘遭廠衛迫害!走投無路!懇請大宗伯救命啊啊啊!”
一遍還不夠,連續喊了三遍。
路過的官吏聽到后,紛紛駐足圍觀,憤慨之情溢于表。
這輿情沖擊,差不多相當于在五百年后,全國高考第一名跑到部委大門,控訴自己被黑社會迫害。
在禮部大門守衛的禁卒立刻向里面傳報情況,等著指令下達后行事。
只有駐守在禮部的幾名錦衣衛坐探看到白榆后,臉色古怪。
別人可能不認識你,但同行還能不認識你嗎?
這才幾天沒見,你咋又套了一個貢元馬甲?
還有,你自己就是錦衣衛,在這喊什么被廠衛迫害,你虧心不虧心?
駐守各衙門坐探的主要任務是監控和記錄,并不會直接干涉各衙門事務。
所以這幾個坐探沒有插手的意思,就在旁邊袖手旁觀。大概想的是,今天的工作情報終于有東西可寫了......
不多時,負責雜事的禮部司務廳司務匆匆走出來,對白榆招呼道:
“這位朋友!別在大門口大呼小叫了,先進來說話!”
白榆一臉倔強,少年感十足的回應道:“我是貢元!我要見大宗伯!”
那司務答話道:“那你也得先進來,仔細把情況說清楚了,只站在大門口吵鬧有什么用?”
于是白榆停止了喊叫,跟著司務往里面院落走,原地只留下了一群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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