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殘陽如血,白榆站在本司胡同的路口,望著這條既陌生又熟悉的街道。
說陌生,他真沒來過這邊;說熟悉,因為這片街區的氣質風格和西院胡同實在太像了。
“都安排好了嗎?給錢了沒有?”白榆對打前站的家丁白嚴問道。
白嚴有點敬畏的回答說:“大爺放心,錢都先付過了,并且都已經說定了!
這五位美人的今晚全部都是大爺你的,無論何時到,她們一定在等待著。”
白榆點了點頭,眼神逐漸堅毅起來。
作為近期最大爆款詩詞的制造者,白榆憑借風靡胡同的《木蘭花擬古決絕詞》,其實已經初步具備了刷臉入幕的資格。
只要拉下臉談談,也能在各家免費白嫖,字面意義上的白嫖。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白榆還是投入重金,確定全部包夜。
心境醞釀的差不多后,白榆指示道:“開始帶路吧,去第一家!”
白嚴連忙在前面引路,來到了當紅名姬憐月的家里。
憐月姑娘親自來到大門迎接,以表達對貴賓的重視。
一般情況下,都是綠頭巾忘八、老鴇子或者婢女在大門口迎接客人。
“貴客登門,寒舍蓬蓽生輝,妾身略備薄酒,有請貴客入席。”憐月姑娘十分禮貌的說著開場白。
白榆擺了擺手,嚴肅的說:“今天不喝了,直接進臥室交流。”
憐月:“......”
才打個照面,第一句話就要上床是什么鬼?這么簡單粗暴急色的嗎?
按照文化人的正常程序,難道不應該是先勾兌勾兌,把雙方情意調濃。
等氣氛到位了,然后才順水推舟的進一步深入交流嗎?
難道這位西城掃地生白玉京是個假的冒牌貨?
不過對方已經把全款先付了,就算人是假冒的,也不至于太吃虧。
罷了罷了,人有百樣,她又不是賣藝不賣身的人,先順著再說。
憐月姑娘很有職業道德,雖然心里不太適應這種仿佛快炮的節奏,但還是遵從了客人意見。
紅紗帳里成戰場,被浪翻滾,龍吟鳳鳴,不到半個時辰時間,重新安靜了下來。
憐月姑娘溫柔的靠在白大官人的胸膛上,仿佛享受著賢者時間的安寧。
忽然間,白大官人幽幽的聲音傳進了耳中:“我和胡宗憲,誰大?”
憐月:“......”
這是什么見鬼的問題?難道覺得這樣更興奮?這人莫非是個變態?
賢者白榆輕輕撫摸著憐月姑娘的后背,淡淡的說:
“如實回答這個問題,我可以送給你一篇與《木蘭花擬古決絕詞》風格近似的詞。
我會把你的名字嵌進詞中,以后這就是專屬于你的詞了。”
憐月姑娘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大實話:“當然是你大!”
白榆也不含糊,出口成詞:“辛苦最憐天上月,一昔如環,昔昔都成玦......春叢認取雙棲蝶。”
“啊!”憐月姑娘發出了尖叫聲。
驚喜來得如此突然,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了,以為是個假冒才子的人,沒想到竟然有真東西!
“辛苦最憐天上月”,這種先抑后揚、欲仙欲死的感覺,家人們誰懂啊?
白榆微微一笑,繼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胡宗憲過幾天就離開京城了,變成一個遙遠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