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終于在談話中占了上風,又就著吳尚書剛才的話反諷回去說:
“沒別的意思,只是提醒大宗伯,我們錦衣衛并不是專門為了白榆開的,很多事情也能同時做!”
吳尚書沒辦法,但又不想在錦衣衛緹帥面前太過于示弱。
反復思忖后,吳尚書只能先為白榆爭取最大權益,“你們上奏白榆罪行之章疏,里面當有許其具疏自辯的內容。”
給白榆一個自辯的機會,要是說不清,導致被以貪贓罪懲治,那就怪不了別人了!
他也不可能為了這樣一個監生就無限制的兜底,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問心無愧了!
陸炳才不管吳尚書怎么想的,反正他目的已經達到了。
所謂自辯,也就是一個流程而已,哪個官員被查的時候不允許自辯?
白榆拒絕把公款交給繼任者,實質上已經明明白白的犯了罪,怎么自辯也是沒用的!
從禮部出來后,陸炳又來到距離不遠的錦衣衛總衙。
先把經歷司史經歷叫了過來,安排史經歷寫奏疏走流程,申請查處原錦衣衛官白榆貪贓不法事。
并且陸炳唯恐有疏漏,親自口述了奏疏內容,定下了調子。
同時陸炳也在考慮,又該委派誰去負責審問白榆,可惜這次沒有朱希孝這樣的人愿意出面當槍。
史經歷憂心忡忡,盡最大的力勸道:“再請緹帥三思!
只是為了蔣家那點利益,至于做到如此地步、付出諸多代價么?”
陸炳咬牙切齒的說:“現在已經不是蔣家的事情了!
如果遲遲收拾不了白榆這樣一個小人物,我豈不成了世人眼里的笑柄?還有什么威信可?”
隨即陸炳很敏感的覺察到點不對勁,又道:“怎么?你似乎有點害怕?
你到底在怕什么?難道白榆還能對我造成反傷?”
史經歷是見識過白榆身上“大恐怖”的,他知道白榆的最厲害底牌是什么。
如果白榆被緹帥逼到了死角,別無他法,果斷放棄一切世俗規則時,緹帥真正的麻煩才會到來!
當白榆使出“出法隨”這種能力,不顧一切的跪舔皇帝,沿著國師路線狂奔,練出活神仙身份,緹帥以凡人之軀又該如何應對?
但對于這些東西,史經歷只能憋在心里,完全不能宣之于口。
所以面對緹帥的疑問,史經歷只能說:“我總感覺白榆這個人太邪門,和他作對沒好處。”
陸炳冷哼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無論是什么邪門,最終都沒用!”
史經歷無可奈何,只好先遵照指令辦事,等到了半夜三更的時,再偷偷去白家通風報信。
在錦衣衛總衙這里部署完畢后,陸炳趕在宮門落鎖之前回了西苑。
他準備再找司禮監掌印太監兼提督東廠黃錦談談,堵上最后唯一可能存在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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