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圣收回萬兵噬淵，垂眸看向周圍綿延百米的累累白骨。

此時，整個城門附近，只剩下了一片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死寂

那些離的較遠，幸存下來的百姓全都屏住了呼吸。

好消息，拿他們的命來威脅楚圣的餓狼死了。

壞消息，楚圣要比餓狼還恐怖，他可是殺人屠城的猛虎！

誰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就在這時，楚圣緩緩抬眸。

掃過人群時，像寒冬臘月的冰刃刮過皮膚，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不過是一個眼神，眾人就不自覺地雙腿發軟。

“噗通！”

最先跪下的是一名的婦人，額頭抵著地面，聲音發顫。

“大人饒命啊！”

旁邊不諳世事的女娃被母親拽著胳膊，踉蹌著跪在地上，眼里滿是茫然，卻被母親死死按住后背，連哭都不敢哭出聲。

有了第一個，后面的人像是找到了宣泄恐懼的出口。

先后全都跟著跪到了地上，一口一個“饒命”。

“不用跪，站起來。”

楚圣的聲音平靜無波，卻穿透了眾人的哭求聲，清晰地落在每個人耳中。

“大人，我們不敢站起來！求您開恩，饒過我們吧！”

“我說，站起來。”

楚圣的語氣沒有加重，卻多了幾分不容抗拒的威嚴。

跪著的眾人起身后，只敢偷偷抬眼看向楚圣。

少年站在白骨中，周身的冷意雖仍未散去，但是比起之前的“殺神模樣”，似乎多了幾分可接近的余地。

每個人眼底都滿是疑惑，方才的恐懼像退潮般慢慢消退，卻又被新的茫然填滿。

楚圣的目光掃過重新站起的人群，聲音清晰。

“我殺世家，殺世家的走狗，但不殺無辜百姓。”

這話像一顆石子投進靜水，人群里泛起細碎的騷動。

明明“楚圣屠城”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大夏，怎么他卻說自已不殺無辜？

就在這時，人群前排的一名少女，突然往前邁了半步——

雙眸里亮著期待的光。

“楚圣！難道......難道所謂的屠城全都是聯邦往您身上潑的臟水？您根本就沒做過這種事，對不對！”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楚圣。

若真是如此，那他們可真是白擔心了。

然而下一秒，楚圣輕輕搖頭。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沒有回避，也沒有辯解。

“并非臟水，安和城的人的確是我殺的，不過他們不是無辜百姓，而是世家的走狗，無一例外。”

“你們如果也要維護城中世家的話，我也一樣殺。”

最后五個字像冰珠砸在地上，瞬間讓空氣徹底凝固。

全城的人都維護世家？這可能嘛？？？

理智告訴眾人這根本不可能。

短短幾息，卻像過了半個小時般漫長。

眾人終于放棄了理智，選擇擁抱最直接的求生本能。

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聲急促的呼喊。

“我要舉報！”

“這個叫孫正義的！他是城里孫家的家主！”

孫正義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渾身一顫，差點栽倒在地。

他下意識地想否認，可對上楚圣投來的冷冽目光，渾身就是一哆嗦。

求饒的話剛到嘴邊，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敢棄城逃跑，聯邦都要株連那些子弟。

他要是敢投降，那些子弟不得被活剮咯？

左右都是個死局，倒不如死得體面些，不能丟了世家的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