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暢手肘抵著審訊桌,強撐出一副沒什么大礙的模樣。
早在眼鏡男前去提人時,她便忍著劇痛,以最快速度處理了傷口。
簡單包扎后,又用秘藥掩蓋了傷痕。
她深知,一旦孫有涯知道她被楚圣給打了,肯定會對其更加畏懼,到時候再讓他交代,怕是就難了。
“孫有涯,你現在可以說了。”
“說什么?”孫有涯面無表情。
蘇暢臉色一怔:“說你的錢是哪來的啊?你剛才不就想告訴我們了么?”
“哦,對。”孫有涯點了點頭:“這錢是我出賣靖武局情報換來的,楚部長說的沒錯,我就是異族的奸細。”
嘭——
蘇暢猛地一拍桌子,喉間鮮血差點沒直接噴出來。
“你說什么!?”
“你就不怕我們把你兒子的治療費全部停了?”
看著孫有涯不自然躲閃的眼神,蘇暢瞇起眼睛。
“我知道了,是楚圣答應負擔你兒子的治療費了是吧?”
見孫有涯仍然默不作聲。
蘇暢冷笑著從袖間取出了一根錄音筆。
里面是之前審訊時錄下的內容。
其中就有孫有涯打算徹底交代的錄音。
播放給孫有涯聽后。
蘇暢威脅道:“你說如果我把這根錄音筆交給楚圣,他還會不會負擔你兒子的治療費了?”
孫有涯無奈的搖了搖頭。
“第一,剛才審訊室里發生的事,楚部長一早就知道了,攝像頭你們沒拆干凈。”
“第二,你們還是低估他了,實話跟你們說了吧,楚部長并沒答應負擔小震的治療費,而是派人去‘保護’他了。”
“保護”二字咬的極重,蘇暢三人只一瞬便明白了孫有涯的意思。
他們只想著用停治療費來逼孫有涯開口。
楚圣身為他的領導,竟然拿他兒子的命來威脅他?
這tm是一個領導該干的事?
他們發現,自已還是低估了楚圣的冷血。
“所以你們還是省省吧,我是不可能背叛楚部長的。”
話雖如此,可蘇暢還是敏銳捕捉到了孫有涯眼中的恨意。
想想也很正常,任誰被人拿兒子的命來威脅,都會對那人恨之入骨。
孫有涯當然應該恨楚圣。
蘇暢覺得還有機會,想到剛才孫有涯說的攝像頭沒拆干凈,她沉默著給了眼鏡男兩人一個眼色。
兩人秒懂,隨后檢查起了這間審訊室。
果不其然被他們發現了兩個隱藏攝像頭,外加幾個竊聽器。
搞的比酒店還離譜。
眼鏡男憤憤道:“媽的,他們一點法都不懂嘛?審訊室怎么能搞這些!?”
“算了,這都是小事,到時候他們隨便推個臨時工出來背鍋,我們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說罷,蘇暢看向孫有涯。
“楚圣拿你兒子的命威脅你,難道你就不恨他?”
“現在這間審訊室發生的事,就只我們四個知道。”
“只要你把事情說出來,我們可以保證你兒子的安全,另外你也不用背負人奸的罪名,被人唾罵。”
“而且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兒子知道你是人奸,他以后會怎么看你,他以后還怎么抬得起頭!?”
孫有涯頭渾濁的眼珠在審訊燈下來回打轉,突然抬手抹了把臉。
“你們不用說了,楚圣的為人我比你們清楚,如果他知道我背叛了他,誰也護不了小震。”
死寂蔓延片刻,他突然壓低聲音。
渾濁的瞳孔里閃過一絲狠戾。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件事。”
“在靖武局你們什么都查不出來,你們的方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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