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不解地皺眉,“這是為何?”
顧窈有些難堪的抿抿唇,雖然跟了李聿是她那時最好的選擇,不過這層身份確實有些見不得人,若是不認識的人也就罷了,可裴元也算是從前的故人,還差點定了親。
她默了默,艱難開口:“顧家抄家后,我確實被侯爺買下了,不過不是做奴婢。”
她以為話說到這個份上,裴元怎么也該猜到了。
可他卻仍不死心地追問:“不做奴婢,那是做什么?”
這種難為情的感覺讓顧窈的話鋒忍不住銳利起來,“你說呢裴小將軍,堂堂永信侯會缺下人嗎?買下一個犯了重罪的漂亮女人是為了什么,你真的猜不到嗎?”
裴元臉色發白,呆呆地后退一步,“怎么……怎么會這樣?窈娘,是我對不起你,如果當初我先把你娶回家,你是不是就不會經歷這些了?”
顧窈無奈,顧家犯的可是謀逆大罪,他應該慶幸自己沒娶她,不然也要跟著掉腦袋的。
她嘆口氣,十分真摯地勸道:“時過境遷,小將軍還是把這些事忘了吧,跟罪臣家眷扯上關系,對你百害無一利,所以我希望當年的事,我們都能爛在肚子里。”
裴元點了點頭,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陸慎搬了行李回來,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弄得他有些奇怪,“裴小將軍怎么了?”
顧窈搖搖頭,轉身開始整理房間。
她一邊擦拭家具,一邊思索著要不要主動和李聿提起此事。
一沒下聘,二沒定親,顧家知道這件事的人也都死光了,好不容易過了兩天安穩日子,還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想得出神,完全沒有注意到李聿何時走了進來,從后面把人抱住了。
顧窈渾身一凜,回頭看向他,“妾身上臟。”
李聿照舊貼在她頸窩嗅了嗅,滿足道:“腿上的舊傷沒發作吧?”
顧窈搖頭,“早都結痂了,就是有點癢。”
“御醫給開的藥放哪了?”
顧窈從懷里拿出那盒玉容膏,李聿接過,單手把她抱坐在桌子上。
然后半蹲在她面前,替她褪去了鞋襪,掀起裙擺,挖了一塊在她腿上輕柔打圈。
顧窈雙手撐在桌子上,就這么低頭看著李聿給她上藥。
涂了藥,李聿上下打量了一眼,“這么看著是都好了。”
顧窈立刻諂媚道:“多虧了侯爺悉心照料,妾感激不已,來日當牛做馬也要報答侯爺的恩情。”
李聿握著她玉白的腳踝,輕輕捏了捏,“不用當牛做馬,今晚多賣些力氣就是。”
顧窈抽回腳,瞪著他,“這可是大白天。”
李聿笑著把人抱回床上,“我知道,所以讓你好好歇歇,晚上再出力。”
顧窈把頭埋進枕頭里,不理他了。
李聿最喜歡她這副鬧脾氣的模樣,湊過去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我叫人把飯擺屋里來,你吃了睡一覺,我晚宴結束了就過來,嗯?”
顧窈點點頭。
李聿揉一揉她的頭發,起身離開了。
宴席之上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絕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