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記冷哼驟然打斷。
左賢王拓跋烈視線輕蔑的掃過拓跋灼:“廢物!葬送我狼庭十萬勇士,竟還有臉逃回?”
他手按刀柄,五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狼頭刀鍔在燭光下泛著冷光。
十萬大軍全軍覆沒,連珍貴的十座狼怒拋石塔也盡數被毀。
若非拓跋灼是自己族親,他早已拔刀將其斬于帳下。
拓跋灼渾身一顫,噤若寒蟬。
額頭抵在冰冷的地毯上,不敢抬頭。
拓跋烈轉向拓跋宏,行禮道:“父汗,若這廢物所不虛,大淵紅夷大炮這般威力,只怕鐵脊城二十萬大軍,乃至鎮玄臺的三十萬人,皆難以抵擋。”
拓跋宏背靠王座,眸色深邃,略一頷首:“傳令,鐵脊城守軍立即撤離,至于鎮玄臺……”
他冷笑一聲,粗獷的臉上掠過一絲篤定:“他們不敢輕易炮轟!”
“為何?”拓跋烈不解。
拓跋宏徐徐起身,魁梧的身軀仿佛山岳移騰,那股屬于陸地神仙的隱晦威壓使得帳內眾人紛紛低頭。
“鎮玄臺乃大淵北境命脈所系,猶如門戶,他們豈會自毀倚仗?”
他深知大淵。
此要塞戰略地位極其重要,非到萬不得已,絕不可能主動摧毀。
更何況。
即便大淵真敢炮轟,狼庭大軍亦可暫退,任其破壞。
一旦鎮玄臺崩塌,橫亙在狼庭與大淵之間的天塹便將蕩然無存。
屆時。
狼庭鐵騎南下,便如踏入無人之境,縱有紅夷大炮,又如何守得住十數里長的廣闊邊境?
沉默片刻。
拓跋宏語氣轉冷:“最多五日,孤便可再進一步,屆時,就算大淵太上皇親至,孤亦能斬之!”
拓跋烈眸泛激動:“父汗,您要突破陸地神仙中期了?”
拓跋宏緩緩搖頭,眉宇間閃過些許惆悵:“一境一天地,突破中期,何其困難,只是稍有精進罷了!”
盡管這樣。
一旦成功突破,他有信心,將同為陸地神仙初期的大淵太上皇斬殺!
他環視帳內。
“右賢王。”
“臣在!”
右賢王拓跋鋒應聲出列。
披著深灰狼裘,面容冷峻如磐石,神色銳利,腰間佩戴著一柄弧形長刀,周身散發著久經沙場的沉穩與煞氣。
“你即刻動身,前往鎮玄臺主持大局。”
拓跋宏命令道:“孤倒要看看,大淵究竟會選擇不計傷亡的強攻,還是……親手摧毀他們自己的邊境要塞!”
“臣,領命!”
拓跋鋒沉聲應道,沒有絲毫遲疑。
隨后。
拓跋宏不再多,身形微動,已如幻影般消失于王帳之中。
只余下帳簾輕輕晃動,以及空氣中尚未散去的威壓。
拓跋烈等人躬身相送。
待直起身。
他瞥向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拓跋灼,越看越覺得惱火,尤其是那副喪膽落魄的模樣,更是令人不齒。
“滾出去!簡直丟盡了我狼庭的臉面!”
“是……是……”
拓跋灼如蒙大赦,連磕了幾個頭,慌忙退出了王帳。
帳外冷風撲面,讓他打了個寒顫,卻也讓混沌的頭腦清醒了幾分。
無人察覺。
在他退出大帳、轉身離去的那一瞬,眼底深處,有一抹極寒的怨毒之色轉瞬而逝。
“臉面?呵呵。”
“爾等不過將死之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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